旭东不禁一阵头皮发麻,眼看着孙莫生的人以碾压之势将秦湛霆重重包围,打成重伤,踩在脚下,他只能狠心返回,压低嗓门告诉大家,“消息走漏了,大家立即分开走,快!”
馨儿不解其意,“小东,出什么事了?”
旭东话不多说,安排大家散开后,带着父亲和姐姐又躲了起来,面对馨儿的追问也只咬咬牙道,“姐,没事,你放心,我会带你和爹安全离开的。”
馨儿被动地点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弟弟是干什么的,可这多天的相处也隐隐猜到了:她老早就知道国内有一批立志打倒军阀,打倒一切不公的仁人志士。
在弟弟和生父身边的这些日子,她感到舒心又充满活力,可秦家突遭变故也不能不让她揪心,“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白英就握着女儿的手宽慰,“馨儿,别太担心,你不说说你大哥的体质天生比普通人好吗?他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旭东紧了紧拳头,到底没把实情说出来,心中暗暗感激:秦湛霆,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好感,可这次,谢谢你!
馨儿在弟弟白旭东的安排下,终于坐上了离开江州的船。
开船之前,馨儿无意间从旁人嘴里听到了秦湛霆落网,要被孙莫生斩首的消息,当即什么也顾不了,直接跳下船跑回城内。
弟弟白旭东拉不住她,父亲白英只能跟着跳下船游回对岸,“小东,你们先走,我去把你姐姐追回来!”
馨儿一口气跑到刑场,挤入人群,就看到满脸伤痕的秦湛霆被捆在刑台,身边一刽子手正在磨着霍霍大刀准备行刑,而孙莫生正得意洋洋地与湛霆对骂。
馨儿看得心惊胆战,白英也挤进来拉她离开,“女儿,走吧,我们救不了他的。”
“不,他是我大哥,我不能不管他!”
白英急得满头大汗,“他是为了救你才被抓住的,你如果跳出去,他就白死了。”
馨儿愕然回头。
白英自打嘴巴,“哎!”自知瞒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上次我们一起走,差点被孙莫生一锅端,是他及时报信才得以脱身的。他是为你,你就别浪费他的苦心了!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馨儿浑身僵硬,脑袋焦灼,浑浑噩噩中被父亲拉出人群,忽闻耳畔一声枪响,回头却见刽子手已经举起大刀,而湛霆的脑袋已经被摁在刑台,即将落地。
馨儿心神大乱,连忙挣开父亲的手,冲入刑场,“不要!放开他!”
众人一愣,孙莫生瞅见冲来的馨儿,嘴角微微上扬,摆手令刽子手暂缓。
而馨儿三步并做两步,扑到湛霆身边,用自己弱小的身躯紧紧抱住他,“不要,不要杀他,求求你放过他!”
湛霆睁眼看到馨儿,又惊又气,“谁让你出来的!”
馨儿泪眼纵横,死死地抱住这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大哥,“不,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大哥,你不能死!”
孙莫生心满意足地揪起馨儿的胳膊,“秦大小姐,你终于出来了。真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