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
“不要叫我梦溪!”明菲放开湛霆的手,冲到乔松海面前,将积压了十几年的愤怨尽数倒给他,字字诛心,句句泣血,“乔梦溪早就死了,她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五年前就已经被你一枪打死了!她一出生就害得你们的宝贝女儿先天不足,害得你们的宝贝女儿整天被病魔折磨;她还总是在你们带女儿去看病的时候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让你们不得安宁;总是在你们陪女儿疲累的时候纠缠你们带也她一起玩,给她讲小人书上的故事;她甚至心肠歹毒的为一直糖花害得你们女儿差点被玻璃划破喉咙。所以,她被流浪汉抱走正好,她掉进河里淹死正好,这个害人精没了,你们家就安宁了,你们的宝贝女儿就安全了!”
“不是的梦溪,”乔松海被说得无地自容,不自觉握住她的手,“我们知道我们忽略了你,我们也很后悔的。你失踪后,我们天天都在想你。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会在我们伤心的时候唱歌给我们听,逗我们开心。你会在妹妹生病的时候在一旁陪她讲故事,喂她喝水。梦溪,你不是什么害人精,你是我们的女儿,你最听话省心了。你失踪后,你妈还大病了一场,她很后悔动手打你,她临死也在念着你啊。”
过往的不幸被诉说完毕,曾经的幸福竟也接踵而至,明菲心烦意乱,意识竟再次出现错乱,“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走,我不想听,走!”
“梦溪,”
湛霆意识到不妙,还不来不及上前接住明菲,她已经抱头倒下,缩成一团,头疼欲裂,又浑身痉挛,仿佛千万钢针正一根根钉入五脏;口吐白沫,嘴角抽搐,要不是湛霆及时让她咬住了手,她能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
医生闻讯赶来,把闲杂人等轰出去,进行急救。
乔松海瘫跪在明菲的病房前,哭得老泪纵横,悔不当初,恨不能代她承受一切痛苦。
湛霆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一切,心中解气,却又五味杂陈,“我早就警告过你,伤害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你现在做着样子给谁看的!”
乔松海茫然地看着这个一个陪伴在明菲身侧的陌生男人,脑海中似曾相识的记忆一瞬而过,“秦湛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老年痴呆了吗?”
“不是,”乔松海自我否定地摇摇头,“应该不是,”
湛霆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认出自己是大胡子了,连忙追问,“什么不是?”
乔松海眸光呆滞,却意识清明,“梦溪她们姐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的妇产科医生跟你有点像,尤其那双眼睛,很特别。”
湛霆稍稍松口气,进而不以为意,“你连她们姐妹的妇产科医生都能记得?为什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乔松海苦笑,“是啊,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呢?我为什么对她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呢?我的女儿,我一直在努力做个好父亲的,为什么会把你害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