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扬长而去,流云还在质疑,连霄反而平静了下来,“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一个时辰之内不回来,我会亲手捏死她!昨晚那些山贼都处理干净了吗?”
流云道,“爷放心,没留一个活口!”
云姝逛完集市,给三人买好清淡可口的早餐,这才带着大夫回到城隍庙,“大夫你看,就是他们三个,像是中什么毒了,你赶紧给他们治治。”
大夫放下药箱,依次给三人把脉查看,神色逐渐变得慌张惊恐,等到拨开连霄身上刺眼的红疹,提着药箱直接暴走,“疫症,疫症!”
“什么!”云姝心头一凉,“大夫,你看清楚了吗!”
大夫惊慌失措地撇开她直冲庙门,“姑娘,你,哎呀,你可害死我了。这我治不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大夫落荒而逃,云姝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把辛酸泪,“我太难了!我怎么刚来就碰到瘟疫啊,我,我还穿了病人的衣服!这下死定了!看来我是炮灰命啊!”
哭归哭,自己现在是密切接触者,到哪儿都可能传播病毒,现在大夫跑了,她是唯一能照顾这三个病号的人了,便是再难也要认啊。
云姝只能委屈巴巴地把早饭递给三人,“给,吃!就算死,也要吃饱是吗?”
连霄努力咬了一两口,摇摇头,“我吃不下!”
流云一口都不肯吃,长风倒是很会吃,却吃下不到半刻全吐了,还喷了流云一身腌臜物。
云姝无奈,想起背包里还备有研究生调研时用的塑胶手套和口罩,就赶紧紧急戴上。
她忍着恶心帮流云把外衣换下来,打水清洗,晾在外面;又找来背包随身的毛巾,撕成三块,冷水侵染,给他们三个物理降温;又去集市买来好些酒和醋用来保护自己,也每天在周边洒上十来回,用来消毒退烧。
流云质疑她的做法,“你这样能行吗?”
云姝道,“不知道行不行,但至少我还没病倒。”
背包里还有一瓶维生素,云姝便喂给他们吃,“这个不是药,但我们那儿的人吃了这个就很少生病,也不知道行不行,就这么一点,你们试试。”
三人相互狐疑,长风想吃,流云不许,连霄凝视云姝的眼睛片刻,“你没丢下我们自己逃走,我信你!”说罢自己吃下一个,“酸酸涩涩的。”
流云长风兄弟立马也跟着吃下一个,“爷,要死一起死!”
云姝嗤之以鼻,“你们会武功,身板好,不见得会死。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死,活着多好。”
连霄不解,“楚姑娘,你不怕吗,我们可都是疫症。”
云姝苦笑,“怕啊,可怕也没办法,谁让我跟你共骑一匹马,共穿一件衣服呢!命已经跟你们连在一起了,改变不了的事。”
云姝想表达的是自己很可能已经被传染,无处可逃了。
可连霄却有了自己的理解,“看来姑娘,并非轻浮之人啊。若我有幸不死,必……”
“哎,行了,但愿都死不了。”云姝麻利地换掉他额头的毛巾,顺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可不想死在这儿,我还要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