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号到二十七号三天北府武院的期末考试时间。二十八号起,武院放假,成绩要到二月二日开学时才公布。
张武与郭云、谢灵凤这三个自修系学员也在二十五号这一天回武院考试。二十八号按照规定开始放寒假。
十二月三十一号是大秦帝国的除夕夜,一月一日就是大年初一。初一早上,张武带着张娜到千佛寺,千佛寺大后院是墓葬群,埋葬着千佛寺历代高僧和重要的谢世香客。陈菲和苏媚的衣冠墓就在这里。以后如果身在大都,张武打算每年初一都来这里,祭拜未婚妻和另一位挚友。
张武和张娜站在墓前,深深地鞠躬,献上鲜花和水果。陈苏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完整而丰满的骨架,从远处看她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小猴子。来到这里,她显得很安静,似乎知道点什么在张武祭拜的时候,她蹲在墓前发呆。
张武在千佛寺有一个独立的小院,有空他会来这里想些事情。每年骷髅会向千佛寺捐献10万金币,所以骷髅会的在这里有些特权。
祭拜完苏媚和陈菲。张武带着张娜到他的小院喝茶,准备中午吃了斋饭再走,刚喝了几分钟,陈教授和朱芸敲门起来。自从张武回到了大都,就没有见过陈教授一面,时隔几个月,张武再次见到她时,几乎完全认不出来了。原来偏胖的体型变成了一个火柴棍。脸上瘦的像骷髅,仿佛是一张面皮包裹着骨头。看着都瘆人。她今天没有戴黑框眼镜。微眯着眼睛走路,还是那件碎花长裙,外面披着长棉衣。
张武起身,快步走向陈教授,眼睛红红的,一把抱住陈教授。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陈教授嘴角微微的撅起,像是在微微地笑,眼睛很干涩,没有一滴泪。在张武和朱芸的搀扶下,陈教授颤颤巍巍地走到茶桌前,坐下。
张娜为陈教授和朱芸泡了两杯茶端来。四人无言的坐了一会儿,朱芸与张娜相约到千佛寺内去逛耍。小院内,只留下张武与陈教授在一起。
“小武,真是对不起。是小菲和我害了你未婚妻。我一直想去看你,可是害怕再影响你。所以一直没去。你原谅我。”说完,陈教授似乎觉得有些热,站起身来,准备脱掉外面的长棉衣。
张武也起身,帮助陈教授脱掉外套。挂在小亭廊柱上的挂钩上。
两人重新坐下。陈教授微微地笑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慈爱。
“小武,现在觉得自己老啦!想着早点去见小菲,还有我家那老头子和我家那个臭小子。呵呵!哦!小武,你还记得那个老许吗?听说以前菲儿常带你去他那里吃饭,他在年前也走了,店子也关了。我们那些老人很少聚了。生活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张武听到那个退休的老将军也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劝解陈教授。
陈教授见张武沉默着,也不再说话,两人闷头喝茶,时而抬头看看小院内栽种的两颗梧桐树。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陈教授看着张武,轻声嘀咕道:“小武,我想退休了。武院我已经打了退休报告,过完年就会批下来。骷髅会这边,我也上了辞呈,可是批不下来,要我推荐一个继承人,尼克,列文和朱芸都分别报上去,可是他们都被推了。哎!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熬得了多久。会不会得不到一个善终之果。小武,听说你在几天前,在股市狠狠地狙杀了一把宇文及一把,真是大快人心了。”
陈教授的意思很明显,张武看着陈教授苍老、憔悴、消瘦的脸,几次都想应承下来,可想到陈菲,苏媚和现在还活着的他身边的这些朋友相识,他又生生地咬着牙,沉默不语。
陈教授看着张武没有意思挑起她那一系的重担,轻轻地叹口气。继续喝茶。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陈教授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到廊柱边,从她的外套的兜里取出一个兽皮夹子,然后又颤颤巍巍地走回茶桌边,坐下,把皮夹子放在桌上,慢慢地推到张武的跟前,低声说道:“这里记载着我一生对殖装设计的全部感悟和一些经验,我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小武,你就帮我保管着吧!”
张武接过,点点头,轻声说声谢谢。他的心很疼,眼眶红红的。谁说男儿心似铁?痛起来也一样肝肠寸断。今天听陈教授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