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温馨而又混乱的休赛日（1 / 1）
击败徳国队后的第二天清晨，六点三十分。
整个华国队下榻的酒店楼层，响起了一阵极富节奏感，却又让人头皮发麻的敲门声。
咚。咚咚。
分毫不差，像是用节拍器卡过点。
“起床了。”
门外，传来张新杰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七点整，会议室，战术复盘。”
第一个被敲开门的方锐，顶着一头鸡窝，半边身子都还赖在床上，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吧张副队？这才几点啊？昨天打得那么累，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人道主义呢！”
张新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徳国队不是我们最终的对手，保持状态的最好方法，就是规律的作息和及时的复盘。”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下一间房。
黄少天的房间。
“什么什么什么？开会？现在？我昨天个人赛打得那么完美那么精彩那么荡气回肠，有什么好复盘的？就应该让我睡到自然醒然后吃个豪华早餐庆祝一下！这是对英雄的嘉奖！你们这是虐待功臣！我要抗议！我要……”
“抗议无效。”
张新杰冷酷地打断了他，继续走向下一间。
半小时后。
一群睡眼惺忪，怨气冲天的顶尖大神，如同梦游般地聚集在了战略会议室里。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完了，又要被老叶抓着细节吊打了。”方锐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比昨天打巷战还累。
“就是就是！我估计今天要从我的第一个垃圾话标点符号开始复盘！太残忍了！”黄少天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然而，当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时。
走进来的人，却不是叼着烟，一脸懒散的叶修。
是穆秋。
这位官方领队，今天没穿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是换上了一套得体的休闲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走到主位，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宣布了一个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凝固的消息。
“今天的战术会议，取消。”
“全体放假一天。”
“我个人出资，苏丽世一日游，现在出发。”
全场安静了三秒。
下一秒。
“我操！领队万岁！”
方锐第一个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发出了杀猪般的欢呼。
“领队你就是我的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求大腿求抱抱！”黄少天瞬间满血复活，扑上去就要给穆秋一个熊抱。
整个会议室，瞬间从地狱模式切换到了天堂模式，一群平日里酷得没边的职业大神，此刻笑得像一群三百斤的孩子。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畅想着该如何挥霍这宝贵的一天时。
张新杰默默地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沓打印精美，甚至还用燕尾夹装订好的A4纸。
他将文件分发给每一个人，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语调，冷静地开口。
“我已经为大家规划好了今天的行程。”
“这是《苏丽世一日游高效行程规划表》。”
方锐低头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
【8:30-9:15，参观苏丽世大教堂，要求：观察并记录其罗马建筑风格的三个主要特点。】
【9:30-10:45，游览瑞士国家博物馆，注意：行程结束后将有关于瑞士历史的知识问答环节，分数计入本次团建KPI。】
【11:00-11:20，班霍夫大街自由活动，禁止购买高热量零食。】
……
方锐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猛地抬起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领队！队长！咱们还是复盘吧！这比打比赛还累啊！”
第一个自由活动点，是湖边的一家露天咖啡馆。
黄少天为了证明自己不止会说中文垃圾话，自告奋勇地冲到了点单台前。
他对着金发碧眼的店员小姐姐，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然后用他那蹩脚的，夹杂着大量荣耀术语的英语，开始了他的表演。
“Hello!Wewant…uh…manycupsofthat…youknow，blackwater，notbluepotion!Andaddsome…whitebrick，sweet!Yes!Andthatone，lookslikea…uh…magmaflask!Nonono，Imeanthebread!”
店员小姐姐脸上的职业微笑，逐渐变成了迷茫，最后甚至带上了一点惊恐，手已经悄悄摸向了柜台下的报警按钮。
全队笑得东倒西歪。
就在黄少天即将创造华国电竞史上第一个“因点单失败被国外警察带走”的成就时。
一直沉默的周泽楷，默默地走上前。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
然后抬起头，对着店员小姐姐，露出了一个足以让冰山融化的微笑，轻轻说了一个字。
“This.”
问题解决了。
黄少天捂着脸蹲在地上，感觉自己遭遇了职业生涯最大的滑铁卢。
另一边。
苏沐橙和楚云秀，早就拉着对“魔鬼行程”毫无兴趣的陈果和唐柔，脱离了大部队，开启了愉快的女生购物模式。
在一家精致的纪念品商店里，楚云秀捧着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看得津津有味，陈果和唐柔则在挑选着当地特色的巧克力。
苏沐橙的目光，落在了一排手工制作的烟斗上。
她拿起一个造型古朴典雅的石楠木烟斗，在手里细细端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随后，她又走到了眼镜专柜，为穆秋挑选了一副款式斯文的金丝边眼镜。
“还在为他们操心呢？”楚云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调侃道。
苏沐橙笑了笑，将眼镜收好。
“有些习惯，改不掉了。”
下午，苏丽世湖边。
叶修、张佳乐、李轩、方锐，几个联盟的老将，默契地在湖边的长椅上排排坐下，人手一瓶啤酒。
张佳乐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雪山的轮廓，难得地没有唉声叹气。
“说真的，以前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咱们这群老家伙，能一起坐在这儿，打世界赛。”
“那可不！”方锐灌了一大口啤酒，开始了他的吹嘘，“尤其是哥，昨天的胡同巷战，那叫一个封神！我跟你们说，我那个从枯井里钻出来的时机，那叫一个妙到毫巅！徳国人那斥候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的！”
众人笑骂着，气氛轻松而又带着几分时光流逝的感慨。
穆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叶修的身边，并肩站着，看着湖面。
“这十年，我做梦都想看你站在我身边。”
叶修没回头，只是低声说。
穆秋的目光，从湖面收回，落在了身边这群鲜活的队友身上，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
“现在，是我陪你站在这儿。”
“咱们终于，一起站在了荣耀的世界舞台上。”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时，方锐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纪念品，嘿嘿一笑。
“来来来，见者有份，哥给你们带了点土特产！”
他递给张新杰一个做工精致的复古怀表。
张新杰刚道了声谢，就发现那表的秒针，走得比火箭还快。
他又塞给黄少天一个剑客造型的钥匙扣。
黄少天刚要表示赞许，就发现那剑客的嘴上，被焊死了一个小小的嘴套。
最后，他把一个看起来很酷的金属打火机，拍到了叶修手里。
叶修下意识地一按。
“滋——”
一股强劲的水流，精准地糊了他一脸。
全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连一向严肃的张新杰，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动了几下。
团队里那点因为性格和风格差异产生的隔阂，在这场哭笑不得的闹剧中，彻底消融。
看着这群笑闹的老家伙，另一边的孙翔和唐昊两个“刺头”，对视了一眼。
孙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唐昊则用手肘捅了捅他。
下一秒。
两个新生代的顶尖大神，竟主动跑去不远处的甜品站，买来了一堆冰淇淋，有些别扭，又有些生硬地递给每一个人。
“咳，天热，解解暑。”孙翔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大家。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喻文州和王杰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新一代，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学着承担。
傍晚，在苏丽世的地标性建筑前，全队准备拍一张集体照。
“哎哎哎！都看我！张佳乐你别丧着个脸！笑一个！孙翔你往左边站点！对对对！方锐你手别乱放！”
黄少天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总指挥，结果把场面搞得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的周泽楷，忽然走上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最简单的手势和眼神，迅速调整了每个人的站位和姿态。
他让苏沐橙和楚云秀站在了最前面，让孙翔和唐昊一左一右护在两翼，让几个战术大师站在了队伍的中央，最后把叶修和穆秋，安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他接过穆秋的手机，退后几步，微微下蹲。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荒火】与【碎霜】。
他将光线，背景，每一个人的神态，都完美地纳入了取景框。
咔嚓。
一张神级的合照，诞生了。
照片里，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自己最独特，也最真实的一面，但组合在一起，却又显得那么和谐，充满了故事感。
所有人，包括穆秋，都对他这堪比专业摄影师的审美和指挥能力，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周泽楷把手机还给穆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微微泛红。
“以前……喜欢。”
穆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完美的合照，看着照片里，叶修站在他身边，懒洋洋地笑着，而他自己，也露出了重生以来，最轻松的一个笑容。
他知道。
这不仅仅是一张照片。
这是华国荣耀，新旧两代，第一次，也是最完整的一张。
全家福。
这时。
叶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穆秋身后晃了出来，一把抽走了张新杰手里的“魔鬼行程单”。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将那份足以逼疯九成正常人类的A4纸，撕成了碎片。
“老张啊，你这个就不接地气了。”
叶修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纸屑。
“今天，临时改变计划！”
“咱们玩个游戏，叫‘城市寻宝’！”
他环视一圈，看着那一张张从绝望瞬间切换到惊喜的脸，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分组对抗，终点在山顶餐厅，输的队嘛……”
“买单！”
……
史上最奇葩，也最灾难性的分组，就此诞生。
抽签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从叶修那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做了记号的烟。
当结果出来时，整个团队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黄少天，蓝雨战队的王牌剑客，联盟著名的“话痨”，PVP服务器里的活体弹幕。
周泽楷，轮回战队的绝对核心，联盟公认的“第一帅”，沉默寡言到采访只能靠“嗯、啊、哦”三个字撑完全场。
这两个人，一组。
黄少天看着周泽楷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那引以为傲的，可以连续输出十分钟不带重复的垃圾话词库，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卡壳。
这……这怎么沟通？
单口相声遇到一个连捧哏都懒得捧的，这还怎么玩？！
另一边，画风同样清奇。
方锐，猥琐流的开山祖师，战术上突出一个“脏”字，字典里就没有“按套路出牌”这几个字。
张新杰，霸图战队的铁血副队，作息精确到秒，严谨到连喝口水都要计算角度的“时间管理大师”。
秩序，与混沌。
冰，与火。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方锐的脸上，是那种搞事前的兴奋。
张新杰的镜片下，看不出情绪，但周围的空气温度，明显下降了好几度。
至于剩下的……
孙翔和唐昊，两个新生代里最狂最傲的顶尖大神，成功组成了“拆迁办公室”二人组。
两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干翻所有”的战意。
而队长喻文州和微草队长王杰希，这两位战术大师，则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俩，带着一个全程都在低头刷手机追剧，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楚云秀。
堪称“两个奶爸带一个网瘾少女”。
最后，叶修和穆秋，笑眯眯地宣布。
“我们是裁判，不参与比赛。”
说完，两人就勾肩搭背地，找了个咖啡馆，美其名曰“监控全局，防止作弊”。
那悠闲的模样，看得其他人牙痒痒。
寻宝挑战，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以为，黄少天和周泽楷这组，绝对是第一个崩溃的。
然而，事实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小周小周！你看这个地图！这个线索卡上说‘在钟楼的阴影下，寻找时间的见证者’，我跟你说啊，这绝对是个文字陷阱！钟楼的阴影？现在是上午十点，太阳在那个方向，所以阴影应该投射在这条街上！但是这条街上全是卖手表的！哪个才是见证者？这不坑人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反向思维！什么东西能见证时间？古董啊！走走走！我们去那边的古董店看看！绝对有发现！”
黄少天手舞足蹈，对着地图疯狂输出。
他一个人，就承担了分析、推理、路线规划、甚至自我抬杠的所有工作。
而他身边的周泽楷，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就在黄少天还在唾沫横飞地分析着第一千零一种可能性时。
周泽楷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了街角一个毫不起眼的，卖二手书的报刊亭。
亭子顶上，挂着一个已经停摆的，古老的挂钟。
黄少天：“……”
周泽楷抬起头，看着黄少天，眨了眨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
找到了。
黄少天愣了三秒，随即一拍大腿！
“我靠！对啊！停摆的钟！这才是真正的时间见证者！小周你这脑子可以啊！比我这个联盟第一机会主义者还机会主义者！走走走！下一关！”
一个，负责用海量的信息进行全频道无差别轰炸，堪称移动的“声呐索敌”。
另一个，则凭借着恐怖到变态的观察力，总能从最混乱的环境中，找到最关键的目标，堪称“精确制导”。
这两人，一个说，一个做。
竟然用最简单的手势和眼神，达到了惊人的默契。
效率，高得离谱。
他们俩，遥遥领先。
……
另一边，“秩序与混沌”组，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根据规则提示，下一张卡片，位于班霍夫大街17号的甜品店内，我们需要在三分钟内完成拼图。按照最优路线，我们应该乘坐下一班有轨电车，预计耗时七分二十秒。”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看着手表，冷静地规划着。
然而。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方锐，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走什么大路啊张副队！多没劲！”
方锐笑得一脸猥琐，指了指旁边一条看起来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小巷子。
“信我的，走这边，抄近路！”
张新杰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条路没有在地图上标明，存在未知风险，不符合……”
“哎呀，人生嘛，就是要有点未知风险才刺激！”
方锐不由分说，直接把张新杰拖进了小巷。
五分钟后。
张新杰看着面前的一堵死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方锐尴尬地挠了挠头：“失误失误，常规操作。”
就在张新杰准备原路返回，重新执行他的“最优路线”时。
方锐忽然眼睛一亮，他看到巷子尽头有个街头艺人正在表演哑剧。
他立刻冲了上去，对着那个艺人，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然后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喊道。
“你好！谢谢！冰淇淋！”
那个哑剧演员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他。
正是他们要找的线索卡！
张新杰：“……”
他的眉头，从开始寻宝到现在，就没松开过。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方锐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邪道”，效率，高得惊人。
……
“拆迁办”二人组，果然不负众望。
第一个任务，是解开一个复杂的密码锁。
孙翔和唐昊，围着那个密码箱，研究了半天。
“要不，直接砸开？”唐昊提议。
“行！”孙翔表示赞同。
结果，密码箱没砸开，反而触发了惩罚机制，被淋了一头的水。
连续碰壁几次后。
两个暴躁老哥，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不行，不能这么干了。”孙翔抹了把脸上的水，难得地开始思考，“这个图案，有点像我们战队的队徽。”
“不止，”唐昊指着密码盘上的数字，“你看这几个数字，7、17、8、6，这是不是世邀赛的开赛和闭幕日期？”
两人对视一眼，第一次，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名为“团队协作”的东西。
孙翔负责主攻尝试，将两人的想法输入密码。
唐昊则在一旁，负责观察细节，提出备用方案。
咔哒。
密码锁，开了。
两人看着箱子里出现的下一张线索卡，不约而同地，伸出拳头，在空中碰了一下。
……
当所有队伍都筋疲力尽地抵达山顶餐厅时。
苏丽世的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处的雪山。
金色的余晖，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温暖而又治愈。
大家围坐在一张长桌前，已经没人关心输赢了。
“我跟你们说！小周那眼神绝了！就那么一看！我就知道他发现华点了！”
“方锐你个坑货！你知道我看到那堵死墙的时候，心里有多崩溃吗！”
“哈哈哈哈孙翔你们俩被浇成落汤鸡那段，我们都看到了！笑死！”
餐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不再是一群被国家征召，为了荣誉而战的顶尖选手。
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吵吵闹闹的“家庭”。
正当输了的“拆迁办”二人组，准备愿赌服输，掏钱买单时。
穆秋站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连接上了餐厅的投影仪。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开头，是张新杰那张严肃到刻板的脸，和他手里的“魔鬼行程单”。
紧接着，画面一转。
是黄少天对着一个无辜的雕像，疯狂输出垃圾话。
是周泽楷帅气地指向报刊亭，留下一个惊艳的侧脸。
是方锐拉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张新杰，钻进小巷子。
是孙翔和唐昊，两个大男孩在解开密码后，那个略显笨拙的碰拳。
是喻文州和王杰希，无奈地把沉迷追剧的楚云秀，从一家电器商店门口拖走……
视频记录了所有人一下午的精彩瞬间，和那些令人捧腹的搞笑场面。
背景音乐，时而激昂，时而温馨。
视频的最后。
画面定格在周泽楷昨天拍下的那张，完美的全家福合照上。
一行字，缓缓浮现。
【给每一个冠军——】
【最好的团队，就是我们的荣耀。】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方锐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嘟囔了一句：“我靠，搞这么煽情干嘛……”
孙翔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就连黄少天，都难得地没有说话。
这一下午的胡闹，这精心剪辑的视频。
是比任何一场胜利，任何一座奖杯，都更加珍贵的礼物。
穆秋看着眼眶泛红的众人，又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嘴角带笑，掐灭了烟头的叶修。
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
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国家队，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
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