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红色的眼眸（1 / 1）
暴雨夜。
街道。
稀稀落落的大雨间传来急促的踩踏声。
“如烟！我们在支援的路上！只要五分钟，只需要五分钟我们很快就到！！！”
街道的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鲜红的血液顺着雨水浸染了地面。
一个混身长满长毛的怪物伸出一米长的舌头重重砸在尸体上，将其打成一片吞入腹中。
劈里啪啦的大雨间，大量的积水流入下水道仿若倾泻的洪流，怪物咀嚼血肉，以及骨骼摩擦的声音搭配在一块，为空气增添了几分肃杀。
街道口，一道曼妙的身影从中走来。
乌黑亮丽的秀发。
五官俏丽，身材高挑，紧身的战斗服将曼妙有人的身材勾勒而出。
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剑中央的凹槽闪烁微弱的白光。
柳如烟一步一步向着怪物的方向走来。
怪物身下，一个断了条手臂，还有半条命的男子向着柳如烟的方向不停挣扎，惊恐虚弱的哀求道，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柳如烟的面色很不好看，腹部的伤口深可见骨。
提了口气，忍着剧痛向长毛怪物刺出！
长剑击中坚硬的表皮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那怪物头也不回，就像拍苍蝇一样，一掌挥出。
柳如烟娇躯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一旁的店铺里头。
打湿的头发下，眼皮异常厚重。
手环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原先仅有三格的能量槽有若影若现的增加了一格，直到稳定。
柳如烟嘴唇蠕动，几经挣扎，可伤势过重，无力倒地，眼皮越来越沉，颤抖着开口：
“四……四级妖兽……”
腰间配备的通讯装置迅速传来惊呼，“什么？！四级妖兽？！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了！”
柳如烟摇了摇头，嘴里还在向外淌着鲜血，明媚的眼眸已经空洞，绝望的喃喃道：
“来不及了……”
就在柳如烟眼睛即将闭上的那一刻，一个阴影走到了她的跟前。
柳如烟心里一紧，下意识握紧了长剑。
来人打着伞。
雨滴打在伞面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声音。
脸上带着口罩和一双斯文的眼镜，看不清此人长相，身上的校服有些熟悉，好像和自己以前所读的学校一样，来自一中。
柳如烟虚弱又艰难的冲那人开口，
“前面有四级妖兽！别过去！”
声音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至于向柳如烟求救的那名男子，骨头和血肉糅杂在一块，变为一滩肉泥。
怪物缓缓转过头，嘴巴还向外滴落着鲜红的血液，森冷的竖瞳在黑夜中愈发瘆人。
伸出自己一米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目光贪婪中带着一丝兴奋，似乎看到了饭后甜点。
脚下用力一蹬。
混泥土制成的土地裂开，雨夹杂着泥土向外飞溅。
怪物四肢着地，如同猩猩的跑路姿势向此人靠近。
口罩上，齐夜一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向自己奔袭而来的怪物，一眨眼，原先漆黑的瞳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饕餮符文。
怪物的口水滴落在地，一个猛扑就要将眼前之人撕咬殆尽。
不曾想，当自己的双臂触碰到那人的那一刻，此人居然凭空化身成为了乌鸦四散而去。
其中一只飞到距离它不远处的电线杆上，高傲的抬起头，雨水划过顺滑的羽毛从他的眼眸滴落，那双眼睛竟与先前所见的齐夜眼睛一模一样！
怪物错愕的转过身来，视线不断旋转，搜寻着齐夜的身影。
视线一阵扭转，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十字架上。
先前消失不见的男人重新出现，他的手中拿着一柄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氧气逐渐缺失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瞳孔一阵收缩以后，怪物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还活着！
只不过自己仍旧处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眼前再度出现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短刀，刺入自己心脏，再度死亡……
现实世界，怪物仍旧保持着前扑动作。
齐夜眨了一下眼睛，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逐渐变得漆黑。
轻轻弹了一下手指，怪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滴，滴，滴……
手环上的四个红点尽数清空。
倒在货架庞的柳如烟绝美的面孔上浮现从未有过的震惊。
长长的睫毛下所倒映的，是齐夜那张带着口罩，气质逼人的身影。
齐夜淡然一瞥，见到柳如烟身负重伤的模样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也不多问，自顾自向前离开。
“等……等等！”
柳如烟身体并未好转，却是想要起身追逐，只是刚起身腹部就传来剧烈的撕裂感，让他倒在地上。
齐夜叹了口气，走到柳如烟的身边。
“别动。”
强硬的态度让柳如烟身躯一震。
齐夜在店铺里头随意找了些纱布还有创伤药粉，拍了拍地示意柳如烟躺下。
柳如烟乖乖照做。
傲人的曲线平躺在地上更多了几分妩媚性感，只是齐夜对此视若无睹，黑羽般的发丝下，一双眼眸异常清冷，不夹杂任何感情，只是将药粉轻轻洒落在柳如烟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感让柳如烟身子一颤，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齐夜拿起纱布迅速包扎，动作干净利落而又熟练。
“谢……谢谢。”柳如烟湿漉漉的眼眸看向齐夜。
齐夜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柳如烟的眼中，脚步声渐行渐远。
柳如烟有些恍惚，后知后觉惊呼出声，
“完了！忘记问名字了！”
不多时。
几辆车抵达街道。
车上率先跳下一个穿着制服，高大威猛的男人
看到地上顺着雨水流淌出来的血液面色凝重。
拿出手机，看着柳如烟手环所发射出来信号显示，快步冲了出去。
很快，看见了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四级妖兽。
“咳，咳咳咳！”
商铺内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男人焦急赶过去只见柳如烟虚弱的倚靠在墙边，腹部还有一道明显的包扎痕迹。
“肖队……”柳如烟勉强抬起眼眸，看着肖明淮。
“先别说话！”
肖明淮大声一喝，将手轻轻搭在柳如烟的腹部，拿出一管治愈疗剂注射进她的脖子。
绿色的亮光从柳如烟身上闪起，柳如烟毫无血色的脸庞总算多了些许红润。
“如烟，是谁的手笔？！居然能够将四级妖兽就地斩杀，而且还是通过脑死亡的方式，这等幻术大师我可从未听说！”
“是个学生，好像还是一中的！”
“学生？！”肖明淮愣住了，“你……确定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柳如烟回想起自己躺在地上看见的那个少年身上的制服，笃定的点了点头，“亲眼所见。”
“这！这！”肖明淮激动的不能自己。
“若是你句句属实，那次人必然觉醒了SS级天赋，甚至可能是前所未闻的SSS级！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肖明淮抓住了柳如烟纤细的身子，全然忘记现在的她还是个伤患。
这也怪不得他，他们卧虎小队已经很久没有SS级的天才加入过了，反观号称精英的潜龙，几乎是吸收了整个国家顶级人才，会激动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柳如烟吃痛，秀丽的眉毛微微一皱，对着肖明淮摇了摇头。
“忘记问了。但是……他很特别，如果给我见到他一次的机会，我肯定能认出他！”
柳如烟笃定的看着肖明淮，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齐夜站立不动，一双眼睛被血红色填充，抬起手指秒杀四级妖兽的场景。
他忘不掉，这辈子都忘不掉！
“好！好！太棒了！最次也是SS级的天才啊！上一次在锦州市的SS级天才的出现还是在十年前啊！只要加入咱们，咱们与潜龙的差距就会大幅度缩减了！
明天就是天赋测试了！既然如此，咱们明天走一趟，近年来凡是S级的天才都被潜龙特战小队收录了去，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让潜龙小队抢先一步！”
肖明淮眼冒遮光，神色极其兴奋，
此时此刻的当事人……
雨水的铁锈味夹杂着垃圾的酸臭，齐夜一步一步踩踏在积水的小巷当中，破旧的灯光一闪一闪。
凌晨三点，雨仍未停，齐夜甩了甩伞上的雨珠，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