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泠川以后,我经常说要回去,都被拒绝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些叛逆,后来一次逃课自己偷偷跑回去找那个朋友的时候,那个朋友已经出国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面。从十岁到十八岁,也再没有人约我钓过鱼。”裴承衍叹了口气,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脖子。
他说:“其实见不见面都无所谓,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倒不如不见,只是时常想起来忘礼湖,想知道忘礼湖的鱼到底长什么样,后来见到了,也只觉得不过如此,但对于十岁的我来说,应该会很有趣。
“从小到大,在我身边环绕了太多物质横流,我并非生性性情冷淡,但有时候冷漠可以撇去太多麻烦。从小到大,不用我去想也会有人时刻提醒我,裴承衍姓裴,京城裴家的裴,都说裴承衍是裴家三个儿子里最受宠的,但其实只是我妈陪我的时间多了很多而已。我哥他们都是在爷爷膝下长大的,只有我是被爸妈一手带大的。”
裴承衍笑了一下,“怎么说呢,我妈她其实挺不会带孩子的。”
一双纤纤玉指忽然触在他脖颈上,带着清凉的冷意,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
“脖子不舒服是吧?”应瑰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下次我们一起去钓鱼。”
裴承衍愣了两秒钟,哑然失笑,轻轻点头,“嗯。”
“你说这莲花池里有没有鱼啊?”应瑰伸长脖子,朝着围墙外看过去。
裴承衍说:“有,挺大个的。”
“那就好,下次我们就抓这里的鱼了!”应瑰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惹得裴承衍发笑。
他拍了拍应瑰的手,“不用你揉,你坐下来吧。”
“我就要揉。”应瑰挪了点步子,开口轻声道,“夏瑜年那件事,你现在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