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夏侯尚长舒一口气,拱手道谢:“陈公仁善。”
跟他而来的人里,大概三分之二部曲是来寻找亲族的,有的是父兄被汉军俘虏,有的是汉军北伐时跟着迁移到荆州的。
解决大部分部曲的寻亲心病,也减轻了他的内疚感。
人活在世上,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有家人亲属。
魏军以控制家属的方式控制吏士,家属如果都跑到汉军治下……那军队肯定会潜逃、溃散。
田信也不多言什么,败者无人权,此理自古皆然。
没必要太过关心夏侯尚,他更需要的是清净,清净中自有尊严在;管的越多,越有践踏夏侯尚尊严的意味。
大汉军中也没有夏侯尚的用武之地,其实也没有夏侯儒的用武之地。
可有张飞这么一茬关系在,夏侯氏在今后战争中也有起到许多积极作用,该给的功劳要留下,没必要做绝。
田信就此离去,庞宏、邓艾将提来的礼物放下后,也就紧步相随而去。
邓艾缀在最后,忍不住回头去看自己曾经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最终上司。
那里夏侯尚垂着头,挺拔的肩背、脊梁骨无法再挺直,略先佝偻,即将收割的稻穗,歪着头,显得沉甸甸模样。
莫名的邓艾也低叹一声,也不言语脚步轻快,跟在庞宏身后,皆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