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城南方数百里,形势险要,卡住绿叉河两岸的滦河城一片喜庆。
这城在维斯特洛大陆也是罕见的,分为南北两座,中间以铁索飞桥链接,是兵家必争之地。
不管是从北境南下,还是从南方北进,滦河城一封铁索桥,大军就会望着涛涛两千多米宽的绿叉河兴叹。
滦河城侯爵瓦德-弗雷,理应效忠于河间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但双方关系冷淡,盖因为后者讥笑前者为战场迟到的胆小鬼。
从那时起,声名狼藉的瓦德-弗雷就不再去奔流城拜见霍斯特-徒利。
如今滦河城城头上、城中建筑屋檐下,到处挂着了象征王室拜拉席恩家族的公鹿旗。
明黄色的旗帜将城市染成一片鲜艳的黄,像是黄色的海洋席卷全城,行人脸上俱都浮现欢快笑容。
新国王乔弗里-拜拉席恩将在滦河城登基一事,已经传开,无人不知。
每个市民都激动兴奋,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啊,这是国王第一次不在君临城登基,而是选择滦河城。
能够亲眼目睹新国王乔弗里登基,是能吹嘘一辈子的资历,说不定到时还能分到国王赏赐的大块肉。
据说登基大典当天,国王会提供喝不完的免费啤酒,任何人都能放开肚皮喝个痛快。
不过此时,暂时被王室征用的滦河城领主府大厅,新国王乔弗里与王后瑟曦对峙,导致气氛一阵紧张。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破烂地方登基?看一眼都烦!”
乔弗里抓起一个玻璃酒瓶,狠狠砸在大理石地砖上,近乎暴怒的大吼。
“这让我很丢脸!以后所有人都会嘲笑我是个不正经的国王。我要杀人,杀很多很多人!”
乔弗里眼中布满血丝,发疯般的将桌上的多个酒瓶酒杯都一一砸碎。
“无能的狂怒。”
瑟曦俏丽面容上一片寒霜,“你就这样和我说话!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哪里像个国王,简直就是街头流浪汉。”
“我这样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乔弗里不甘示弱,暴躁的跳起来,却不小心脚踩在玻璃渣上。
啊!
乔弗里抱着左脚惨叫,声音凄厉的像是遭受屠宰的牲畜,都传到百米之外。
瑟曦眼中闪过焦急,艳丽面容故作平静,不露声色。
她再清楚不过乔弗里的性格了,狂妄自大,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占有欲极强。
这样的性格放在平民身上自然是大大的坏,很容易搞得自己走投无路,不是因为斗殴死在街头,就是上山入林做了强盗。
不过身为国王,乔弗里狂妄的性格,病态的占有欲却不一定是坏事。想要治理庞大的王国,一般人可不行。
仆人、护卫、侍女们噤若寒蝉,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议论一下都不敢。
实在是这两个主都很难伺候,一点小错放在他们手里,动辄要被鞭子抽打。那种痛,会让人痛不欲生,修养半个月才能下地。
瑟曦叫来学士,给乔弗里受伤的左脚上药包扎,还让侍女扶着他坐在铺了雪狼皮毛的椅子上。
“其实你只要冷静想一想,就知道我为什么选滦河城。”
瑟曦恨铁不成钢的说,眉头皱起,不知道自己为啥生了个不爱动脑子的长子,和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