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她不想前功尽弃,心一横,便撩开布帘坐了进去。
三大一小默不作声地进入了原辞和周书旖的隔壁包间。
她们脱了鞋子,一个个像特务似的,猫着腰进去。
毕心最后一个进的,她脱鞋的时候看见隔壁原辞的皮鞋和周书旖的高跟鞋摆在一起,心里的火气顿时一冲而起,她忿忿地将周书旖的高跟鞋悄悄拿起来,毫不客气地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另一边的包间里。
原辞还未置一词。
他们于五分钟前坐下,就连寒暄都没有。
刚刚在门口碰见,也没说话。
原辞一句废话都不想同周书旖多说,她的恶已经昭然若揭,只差把目的言明。
本来查明一切都是周书旖所为之后,他见不见她都已经无所谓,无论她怎样求情,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但她所有的恶都冲向徐微格,他不想只为快意而冒险。
关于徐微格的所有事,他都变得小心翼翼。
更别说这种事,他还是想明确了解周书旖到底想做什么,再将她彻底掣肘,让她再也没有反击之力。
一坐下,原辞便先发制人,直接问周书旖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周书旖顾左右而言其他,甚至问起了他生意上的事。
原辞的不耐烦懒得掩藏,通通表现在脸上,周书旖心里打鼓,却也不敢多说,怕自我暴露,还不自知。
旁边的包间似乎有人进来,原辞的不耐烦和火气因为那些悉悉率率的声音几乎到达顶峰,他正要喊服务员来将前后几个包间清场。
还未有所动作,眼眸先垂下,他一顿。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从帘子下方看见隔壁包间门口的几双鞋子。
半晌,他眉眼微动,磅礴的怒气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散了。
坐在他对面的周书旖最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她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悄悄松了口气,还笑问。
“阿辞,你最近过的这么样,这么久没见面,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这话里带着几分娇嗔,隔壁包间的毕心一听,满脸都是不快与不屑,幸好手里的是个瓷杯,若是纸杯,早被她捏成个稀巴烂。
徐微格也无语的很,这种撩人的语气,明摆着有鬼,也不知道原辞能不能听出来。
可若是听出来,原辞又会怎样呢?
她拿不准,心里也莫名紧张不安起来。
这边包厢最平静的莫过于阿澈和薄烟,薄烟是习惯性的面无表情,从小到大,她见多了这种场景,早已变得麻木,就连阿澈坐在对面,都没能让她心情缓和一点,一瞬间,她的思绪拉远,想起好多过往。
阿澈也蹙起个小小的眉头,周阿姨那语气听着怪不舒服,还好爸爸的声音响起,这让他的眉头稍稍展开一些。
“我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原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
周书旖微微皱眉,喝茶的间隙,不经意道。
“徐微格没帮你分担一些么。”
毕心实在忍不住翻白眼,这婊气冲天的话,要是原辞不修理她,她待会儿等他们谈完了一定第一个上去扇周书旖巴掌!
徐微格紧缩眉心,更加想听原辞会怎么说。
“你知道我忙什么么。”原辞忽而笑了,但那笑容满是讥嘲。
周书旖心尖一颤,不安突然降临。
“忙着查你都在干什么。”原辞嫌恶地看着她,毫不留情道。
“找徐微格爸妈的老部下去骚扰她,还专门咨询心理医生怎么让她恢复记忆,你应该比我更忙。”
周书旖脸色一白,她强行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本来看在周老的份上,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原辞满脸寒光地看着她,“但你显然不想要。”
周书旖浑身一颤,她还不知道有什么正在等着她,只觉得此时内心分外煎熬难过,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阿辞,你想对付我?”
原辞不发一言,看着她的眼眸冷若冰霜。
“你一定是被徐微格迷惑了!”周书旖忿忿地看着他,“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是很爱我吗!”
不等他说话,她红着眼急急忙忙又语无伦次道。
“阿辞,我错了!当初我不应该刚和你在一起,就去南极,我知道,是因为没有我的陪伴你才受不了离开,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原辞一顿,冷若冰霜的眼更添嫌恶,他本不欲与周书旖多扯废话,但徐微格就在旁边听着,他强压下那股不悦,想勉强说几句不至于让徐微格误会就行,但他实在难违本心,他一言难尽的无语道。
“你对爱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犹如一把利刃插入她的心脏。
周书旖不敢相信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们的过去否定,她认为就算如今他们分开,当年他们也是互相喜欢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