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心羽要是和京时结了婚,京时也是我儿子了,心羽从小玩到大,没个正行,也不指望她继承公司,以后多半还是要靠京时,京时这小子,我看还不错。”程父再次暗示自己这位老友,一起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位老友,极有野心,可从零开始闯荡,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有祖辈撑腰的,能发展到如今这样,已是极为不易,妻子不能理解的教育手段,他却能理解,正是因为曾经那些苦日子提醒着他,让他不能松懈,儿子也要当狼一样养大,一个都不能废。
贺家的儿子没有资格像枫城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弟一样,这些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有人兜底,可贺家的儿子一步出错,可能就步步错,所以贺家一直想在枫城扎稳根基。
现在心羽和贺京时结了婚,自有程家在背后出力,贺家能不废吹灰之力达到一个新局面,攀上一个新顶点。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贺家必须交给贺京时。
不然,一切免谈。
这是程父作为父亲为女儿日后的安稳保驾护航必须要到的承诺。
贺父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满意,他一笑。
“京时这小子就是倔了点,还希望心羽以后能让他变得柔和一些,我们啊,也是时候该退休了,等心羽出院,我打算立马召开董事会,将董事长之位交给京时。”
“你们男人就爱说这些,可惜京时母亲去的早,不然都没人和我一起商量孩子们的婚事。”程母也跟着笑,事情解决到这种程度,已是超出了她的预想,还是老公给力。
屋外。
贺京时跟贺京烈一起站在门外看着熟睡的程心羽。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最恨你的一件事是什么吗?”贺京烈自嘲一笑。
“就是我刚到贺家那年,你把程心羽从我面前带走。”
贺家的孩子好像都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在最孤独的时候,寄托孤独的物件或人却被毁掉。
“看来你还是过的好了。”贺京时讥讽。
贺京烈一顿,面无表情道。
“你开心吗?大概十分钟之后,他们出来,贺家的继承人是你,程家以后的继承人也会是你。”
“谈不上开心,这些现在都是责任。”若是放在从前,贺京时恐怕真的会很高兴,毕竟贺家人都有着祖传的野心,哪个男人不想看着自己的版图扩张,可他从国外回来的路上,满脑子便只有程心羽了。
其他的一切都得排在后面。
贺家的继承权,恐怕是程心羽爸爸要求的,他也的确需要这个,来为他和程心羽以后的生活做保障。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能有这么高尚的觉悟。”贺京烈讥嘲。
“贺京烈,你出国吧,我在国外刚做好了一个公司,还有几个月就能上市。”贺京时鲜少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贺京烈讲话。
贺京烈一怔,随即自嘲一笑。
“你要送给我吗?这是来自胜利者的馈赠?”
“贺京烈,你不觉得,如果没有爸,或许我们两个会成为朋友?”贺京时真的不会说煽情的话,但这些都是事实。
回想小时候,每次两个人被打的很惨的时候,总还是会报团取暖,两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惺惺相惜。
可这个点一过,又成了彼此最大的竞争者。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后来因为那次全都想通了。”贺京时看着程心羽,淡淡一笑。
“幸好我没有参与,不然我都无颜面对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