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不大却温馨的房子莫名的有些压抑。
压抑得能抗住外界各种压力的沈随舟有点喘不过气来。
哪怕命悬一线,他也没有现在这般无措的感觉。
在商场上舌战群儒的他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法。
两人都不说话。
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还是余音音打破了满屋死寂。
余音音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润了润喉,她说:“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可你似乎很瞧不起我这个朋友。既然如此,我这小庙就不留沈先生这位大佛了。”
话音刚落,浴室门打开,浑身湿漉漉的小贝鲁走出来。
余音音强行忍下想要上前帮小贝鲁的冲动,故作冷漠道:“还有沈小少爷这位小金佛。”
沈随舟的脸色黑沉得可怕。
小贝鲁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爸比如此难看的脸色。
“音音姐姐能不能帮我洗澡?我洗得不干净。“小贝鲁撒娇,试图缓解两人的气氛。
余音音看着小贝鲁在浴室待了这么久,把衣服全打湿了却没有脱下来,终于还是没压住内心蓬勃升起的母爱。
她帮小贝鲁重新洗澡,将他洗得干干净净的,一脸冷漠地帮小贝鲁所有衣服都收拾好,然后推到客厅。
赶人的意思很明确。
沈随舟挺拔地站在客厅,两手空空,脚边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行李。
准确来说,是他没有收拾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余音音帮他收拾了,拢共就一个行李袋,放在小贝鲁的小小行李箱上,余音音打开门,伸手,“沈先生,沈小少爷,请。”
沈随舟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不情愿的表情,和旁边的小贝鲁委屈巴巴的表情如出一辙。
果然是两父子,表情神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