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南在飞机上没吃饱,想去吃点东西。
“青案女士,我的钱什么时候到位?”
冯哥本来在安慰青案,听到这话心底不悦,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在道上混,他们还是讲信誉的,掏出手机给盛一南转了两万。
盛一南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冯哥有点难为情的道歉从后面飘来,“刚才在公司里,我气糊涂骂了你,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知道了。”
是“知道”不是“没关系”。
盛一南确保钱到位,跟青案点了下头,转身往美食街去了。
青案情绪很不好,没有将过多的心思放在盛一南身上,“之前那些活动,都排上吧。”
之前一心准备跟萨勒曼商谈一事,推了很多活动。
自己表现的不好,就算盛一南翻译实力很牛掰,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息了这份不该有的幻想。
S国的通用语是英语。
盛一南能正常与人交流,逛了一会,进了当地一家特色餐厅。
子孙们担心她,深夜打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对面的盛一南很安全,这让他们很放心,“小祖宗什么时候回来?”
“傍晚六点多的航班。”
盛地看新闻得知,“听说S国不平静,有不少的恐怖分子袭击,您在外面多留个心眼。”
孔芳华是一起看的,新闻里,有国外游客去了S国,在餐厅里就餐,突然被隔壁桌的武装分子插一刀,当场身亡,“跟别人保持距离,最好带上口罩。”
真的很担心小祖宗的盛世美颜被盯上!
盛一南听到前台喊取餐的声音,对着视频镜头嗯了声,“我去吃饭了。”
盛平细细打量盛一南一会,“小祖宗都瘦了,得多吃点。”
盛一南:“……”
她才出门一天。
盛山荇觉得,他爸那心疼担忧的眼神,从来没有为他流露过。
挂了电话,盛山荇吸了口气,无比严肃跟大房说:“摊牌吧。”
大房一脸懵,“什么?”
“我是哪个城市首富的儿子。”
“胡说八道什么?”
盛平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康雯挡了下来,“别打。”
盛山荇下意识捂着头,还是当妈的疼他,感动的话来不及表达——
“本来就这么笨了,别再打了。”
两人往房间走,盛平拧了拧眉心,“这孩子,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要不给他请假休息几天?”
盛山荇美滋滋地想,如果能放几天假,在家躺尸也是极好的。
康雯回答:“也行,得劳逸结合,到时候让他去林场干点活吧。”
“正好,又省了一份雇工的钱。”
盛山荇:“……”
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总是要还的。
另外一边,盛一南点了一份当地特色面食。
吃到一半,窗外响起枪声,继而是爆炸声,孩童哭声,大人惊恐尖叫。
饭店里一阵躁动,继而又恢复原态,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能说对这种反动活动麻木,只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无能为力,只能适应。
从大家的谈话里,盛一南大概知道了些情况。
S国的宗教问题严重,经济不景气,各种恐怖袭击和武装分子层出不穷。
盛一南付完款,拉着行李箱往外面走,要赶航班。
要去机场,只能从暴动点穿过。
她低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她才醒了不到一年,还是惜命点好。
不要跟警察抢事情干。
百米外,四五个被枪杀的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二十几人被制造粗暴的炸瓶炸伤,蹲在地上,抱头瑟瑟发抖。
十几个穿着军装,满脸胡络腮的高大男子,抱着长枪,来回走动。
恐怖袭击已经造成,这个时间点还不走,明显是在等人。
行人交谈着从旁边走过,隐约是在抱怨咒骂政府。
盛一南大抵知道这群武装分子在等什么人了。
“站住!”
S国大部分人是白色人种,但这里的日照强烈,大家都被晒得很黑。
盛一南这个冷白皮,显得鹤立鸡群。
武装分子的首领呵斥一声,快速走来。
首领有一米八左右,长相很煞,一条三厘米的刀疤从右眼角蔓延到左鼻翼上。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要盛一南交出行李箱。
盛一南佯装听不懂,一脸茫然无害模样。
首领不耐烦骂了句脏话,一把揪起盛一南的衣领,拎到他们圈画出的地盘。
盛一南要挣扎,冰冷的枪口扣在她脑门上。
手机从口袋里滑落,跌在地上,盛一南安分下来,还不忘轻微颤抖着双肩。
她被扔在人堆里。
首领一声吩咐,一个人立马用刀劈开盛一南的行李箱,将她的衣服捅了个稀巴烂。
第二次说脏话的小祖宗暗骂了句。
日你仙人板板的!
人生地不熟,盛一南也不指望有人能来救自己。
漫天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作呕。
偷偷打量,揣摩自己单枪匹马有多少胜算。
对方有枪有弹,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很快,盛一南听到首领跟底下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