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褒曼在剧组午休，用餐时和罗斯坐一起，他开口对罗斯说。
“我感觉我对现场导演这个职位算是尽职尽责了，但全无用处。”褒曼本来是打算大显身手，可经过一个星期的拍摄，他发现自己和纪录片的现场导演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罗斯吃着麻婆豆腐——他喜欢吃豆腐——对于褒曼的话深有同感，执行导演可以说是剧组二把手，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是他菜。上一秒拍摄三人晨跑的戏份，然后半途叫停，因为天空放晴，又只能专拍其他镜头。
要知道这种半途而废，典型是半吊子行为……然而“楚家班”很习惯，在极短时间内就能把道具布置完毕，服装队也迅速将演员的服饰换好，他和褒曼变成跟不上节奏的人。
“我的想法，在我看随电影时，觉得是后期导演的剪辑问题，所以让楚舜导演拍摄得断断续续。”褒曼继续说：“是我想法有问题。”
罗斯直到把碗里的麻婆豆腐全部吃完了，才开口：“操木偶拍摄，不是单指变化的风格，还有强大的调动，我觉得拍摄什么合适就拍摄什么，普通电影剧组的拍摄规矩，是束缚其他导演的，和我无关。”
嘴角上还有麻婆豆腐的酱汁，因为胡椒面比辣椒放得多，酱汁是棕色。
褒曼看不下去，太邋遢，有损瑞典绅士形象，他递上手边的纸巾。
这一周以来，在剧组，褒曼每天都是西装革履，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一丝不苟，说他是去华尔街上班，都会有人信，相反罗斯市时常穿着宽大的冲锋衣，主要是拍戏方便。
罗斯胡乱一擦，他道：“剧组流程也不能和楚舜平起平坐。”
“酱汁拌豆腐真的这么好吃吗？”褒曼询问，剧组饮食自然是生活制片负责，他选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开会过程差不多了。
在会议结束，人们三两成群地离开大厦，楚舜拒绝了wspa会长的晚餐邀约，预订今晚回瑞典的航班，欧维还在拍摄。
wspa总部在一栋大厦的十五楼，穿过马路向前走两分钟，能看到狄更斯故居博物馆。
十分袖珍的博物馆，里面列摆狄更斯的书信和照片，如果抱着博物心情，没必要去，但若是想要看个新奇，还是可以推荐，最有意思的是你进入餐区，会播放钢琴曲，让你感受维多利亚时代。
楚舜叹气，大厦中阿斯克勒皮乌斯医院在三四五层，银行总部也在此，电梯有些拥挤。
到一楼。
“楚舜导演，不知道有没有荣幸晚上与您共度晚宴。”塞拉棕色头发盘起，职装黑裙与黑色酒杯高跟鞋，白色上衣长袖处是镂空花纹，配饰也是较为简单点珍珠手链和黑色波士顿包除去垮链，整体妆容和打扮都过于严肃，可五官颜值真能打，特别是侧颜，可以说是楚舜见过的第二好看的颜值，英伦玫瑰的确没叫错外号。
“共进晚餐。”楚舜摸出手机看了看，晚上航班是八点十五分，也不是不可以。
楚舜问一句：“吃什么？”
塞拉愣了一秒，但很快回神道：“dinnerbyhestonblunthal的分子料理很好吃，但如果楚舜导演不爱吃分子料理，ftiron的菠菜牛肉也很不错。”
之前和芮樱到伦敦来过，领过英国学院奖，然后按照芮樱的说法，塞拉口中的俩家饭店都是网红店，味道一般。
“下次有机会再说，晚上我还要飞回瑞典。”
楚舜拒绝，不过毕竟是美女，相比拒绝wspa会长，他给出了更委婉的理由。
“瑞典——楚舜导演是在瑞典拍戏吗？”塞拉道：“那下次楚舜导演不忙了，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没有继续闲聊，楚舜让酒店安排的车辆到达了，星级酒店基本都有接送服务，京城宝格丽酒店还有加长劳斯莱斯接送，只不过费用也昂贵。
塞拉目送楚舜离开，她是比较会打算的女性，作为花瓶，再想往上走也没路了。她自知以她的演技要转型为演技派是真难，所以想找个捷径。
在娱乐圈通往成功最大的捷径是什么？
当然是搭上楚舜导演。
长期霸占好莱坞演员最愿意合作的导演排行榜第一，楚舜的地位无可撼动。
塞拉想成为第二个瓦伦蒂娜，她对自己的样貌也有信心，如果能出演《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差不多的电影，她也有机会成为世界之花。
西希思罗机场。
楚舜去过世界各地很多机场，但他不喜欢这机场，作为全世界最拥挤的机场之一，人有些过于多了。
伦敦飞瑞典很近，从阿姆斯特丹、丹麦的方向，只有两千公里，四个小时就能到达。
到阿兰达机场都凌晨1点了，火车停运了，所以楚舜在斯德哥尔摩临时住了一晚，隔天坐了最早的一班，到毛姆社区时，还不到早上九点。
“导演，你昨天还在伦敦，今天就回来了，如果你不会魔法，那么也太辛苦。”褒曼说道。
“拍戏不辛苦。”楚舜基本上展现了什么是无缝衔接，继续拍摄。
接下来是麻烦邻居帕维纳，再次打断了欧维自杀的片段。
“等等……我总感觉有点问题。”楚舜看着演员安娜。
“是妆容问题吗？”安娜猜想。
“显然不是。”楚舜摇头，然后指着肚子，他想明白了，道：“肚子再塞大一点。”
“……导演，大一点就有点不真实了。”褒曼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
“就要不真实，这部电影是轻喜剧，需要这种不真实。”楚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