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的数难免会掏空范府,侯爷不同意,借着范韶韶的死遁走了。结果接手的范泾阳比侯爷更刺头,居然直接拒绝了秦王的提议,秦王虽然不满,但自知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范府的用处远比这半数的军银来的重要,便装作没提过。
现在范泾阳同意了?
宋尧臣的眼神满是探究ꓹ 同意对于秦王自然是个大好的消息ꓹ 解决了军队扩列以来的粮草之患,但是宋尧臣站在范府的角度,却觉得此举无疑是个大冒险。
今年春来的早,夏也一样来的早ꓹ 但是夏却也来的久,迟迟不进入秋季。漫长的夏日与高温,惹得北地的田地生了旱灾,灾情更甚的地方竟然是干涸了田地,干死了庄稼。
大昭自立国起,北地便是一年一季的稻谷一季的高粱,本该是秋季的高粱都是苗儿便旱死在了土地里,今年虽然没有灾荒,但是朝堂征高赋税的指令已经颁布下去了,没有过冬的粮,明年该是会闹灾荒。
闹灾荒的年头,商人最好便是提前存粮,若是将范府掏空了,商号自然也都挨不过粮食不好的年头,范泾阳不可能这也算不到,到了这一步,也拿整个范家的商号来赌。
支持秦王的钱粮,无疑是给谢渊的起兵增加阻力,易安此举让顾晚娘生疑。但是顾晚娘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神色,乖巧的模样只像是听主子命令的小书童。
光说不做是空把式,既然范泾阳同意了,宋尧臣自然没有轻易放范泾阳离开的理,管他是真的范泾阳还是假的范泾阳,只要范泾阳身上的令牌与私章是真的就行了。
宋尧臣让人去取了商票来,上面没有盖公章,现在还不过是张破纸。
“请。”
宋尧臣压着范泾阳便想要范泾阳盖上章,但是范泾阳挥手阻止了此事,“还请宋将军禀告殿下,让我先回一趟府邸,我身上虽有私章,但是殿下要的数,恐不仅仅要我私章便是够了的,我要取得族中的公章才可。”
“该是如此。”宋尧臣本也没把握范泾阳一定会同意,范泾阳若寻了理由回府,回去便是。
“多谢宋将军。”
“范公子不必言谢,该是我得多谢范公子和范家商号才是,殿下也是会等着公子的。”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放出去的话也必定是要做到得。
“宋将军放心罢,决不食言。”
顾晚娘不清楚易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紧紧的跟上了范泾阳上马车的步伐,未来得及走远,顾晚娘便被官差扣住了。
听到动静,易安猛然回头,“不知道宋将军什么意思?”
“只知晓范公子是个不喜欢侍从的,虽有书童却也很少随身,今日一见你这书童,想必让你破戒也有所不同之处,所以想留下来闲谈几句。”
宋尧臣看到顾晚娘踩在地上的步子,这鞋子是男子的鞋子,因为没有哪个女子的脚是这般的大,明明寻不到一个可疑之处,但是宋尧臣的直觉之下,还是与范泾阳要人了。
“这,范公子也是不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