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也就水缸口大小,壁面光滑紧实,看起来不像是刚挖出来的,而是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一直被压在土石下面,只不过是被马宝库给挖了出来。
洞里黑漆漆深不见底。
马满仓捡了块稍大些的石头扔下去,听到持续的碰撞回响,却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他心底不由有些发毛。
自家的后山坡上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洞,他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儿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联想,可往这方向上一想,就害怕得厉害,不敢去细想,赶忙转身想爬出坑,结果这一转身,就看到马宝库站坑边上呢,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马满仓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差点没一脚迈进那洞里去。
马宝库眼神奇怪地看着马满仓,好久才慢腾腾地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马满仓就说发现这里有个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瞧着是新挖的,不知是谁干的。
马宝库没接这话茬只说该回家吃饭了,说着话就伸手来拉坑底的马满仓。
那手又冷又湿还有种滑滑的感觉,握上去之后,马满仓就觉得那种滑腻感一直从手上传到心里,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马宝库没再做什么其他动作,拉上马满仓之后,就陪着他往外走,走出林子,眼瞅要转回正院,他却突然叫住马满仓,特别严肃地说他这段时间行为可能会有些古怪,但他这不是中邪,别管是哪路的法师来了都不好使,这事儿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告诫马满仓,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尤其是后山这里再也不要过来了,只要熬过这几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马满仓觉得眼前的儿子特别陌生,回到屋里就止不住地想,这次回来的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某种披了儿子外皮的东西?
虽然得了告诫,可面临这么诡异危险的局面,马满仓哪能什么都不做,当天就打发老伴带着儿媳妇和孙子去二儿子家暂住。
这么多年的夫妻,老伴自然知道马满仓做盗墓的,听他这么安排,只以为是又要做这路买卖,也不多言语,当天就带着儿媳孙子离开。
没了后顾之忧,马满仓夜夜随身带着铡刀,暗暗盯着马宝库。
只是马宝库除了每晚都会去后山坡的坑里忙活外,真就没有任何其他异常动作。
如此过了大概半个月,马宝库突然就恢复了正常,不再半夜去后山坡,也不再做噩梦,说话唠嗑完全跟往常一模一样了!
马满仓没忍住,悄悄去后山坡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坑已经被填实了。
这几天奇诡的事情,马满仓没跟任何人说过。
毕竟从那天起儿子就完全恢复,而且三十年下来,也没有复发过。
直到一个月前,事情才再次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