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实住院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来探望过他,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在夜里。”
王君实老婆挺就很不高兴地说她们家老王是正派人,从来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来探他的都是亲戚朋友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再说了他人都躺在这儿不能动弹了,还能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觉得是我们在没事找事,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各路神仙告状。
不过神文公司的事情,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各路有些身份的神仙们就算不完全清楚,也晓得这里面说道大,全都劝她好好配合调查,倒把王君实老婆给气得不轻,说这帮人全都是看人下菜碟,见王君实不行了,就立马什么事情都不给办。
见她夹缠不轻,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我们只好从病房里撤出来。
可刚走没多远,照顾王君实护工就追出来叫住了我们。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叫住我们之后,作贼一样地心虚回头看了看病房,把我们拉到一边角落里,小声说:“倒是有个怪事,不过不让我们说,可我回来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儿,你们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啊。本来我们这几个人说好是二十四小时看护的,可最近几天晚上一到十一点多,王家的就过来替我们,让我们回去休息,钱也不给少算。你们不知道她这个人,虽然有钱可不是一般的小气,雇我们的时候,那钱算得仔细到分钟呢。突然这么大方,分明是心里有鬼。后来我就想起个事来,王家的来替班的头一天晚上,值夜班那个大妹子突然就不来了,我打她手机也不接,王家的说她是家里临时有事,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哎,警察同志啊,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你们可得告诉我,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傻呆着等死啊。”
阿姨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两个警察哭笑不得,觉得没什么用处,可我和夏思雨却是对视一眼,眼瞅着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等出来的时候便安排几个人各行其事,又协调来装备,我们两个便悄悄潜回王君实病房外。
没多大一会儿,便见护工阿姨离开病房,又过了一会儿,病房里的灯也熄了。
假装路过往门窗上瞧了一眼,就见病房里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到有人靠坐在床边,床边仪器屏幕的光亮微闪,倒是把床上的王君实给照得微微可见,人还老实躺着没动弹呢。
我把刚协调来的监控摄像头粘在门上,转回来蹲在拐角。
医院外的有神文公司安排的人员在车上监控,随时跟我们两个通报信息。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监控人员通报,“坐在床边上的人站起来了,不对,怎么这么高,这是什么东西,等我看清楚点……”
“不要看了,关掉屏幕。”我立刻警告监控人员,然后与夏思雨冲到门前。
透过门窗往里一瞧,果然看到病床旁立着个老高的东西,都顶到天花板了,还在那里轻轻是动。
那东西从位置上来看,就站在王君实老婆刚才坐的那里。
事实上,病床旁依然坐着个人影,只是没有了脑袋。
那个老高的东西就在这无头人影的上方轻轻晃悠。
我立刻点上檀香。
香烟向病房内飘去,又急又快。
我冲着夏思雨一点头,夏三小姐拔出别在后腰的青铜战斧,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抬手把房间灯按亮。
雪亮的光芒下,站在病床旁的怪异身影无所遁形。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飘在天花板上的,可不就是王君实老婆的脑袋?
她的脑袋下方挂着老大一串,内脏血管纠缠在一起。
坐在病床旁的身体虽然没了脑袋,却依旧坐得端端正正,断掉的腔子处泛着惨白,没有一点血流出来。
被突如其来的灯光一照,王君实老婆的脑袋有些慌张,急急忙忙往下降落,眼瞅着一堆内脏血管顺着断颈钻回去,脑袋就要落回原位,夏思雨上前一步,把青铜战斧压在断颈上,阻止了脑袋回归原位。
“不,不要啊!”王君实老婆满脸惊恐地尖叫起来。
这声音尖厉异常,只一叫病床旁的那些仪器便全都闪动着嗡鸣,接二连三地熄灭,床头的玻璃水杯随之崩碎。
我掏出张符来贴她的脑门上,她立刻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眼珠能转了。
“不要叫,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要是不配合,你就别想再回到身体上。听懂了就眨三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