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黎安明醒来了解了前身的生平后,他就已经推掉了所有读书的事情。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他也没打算去了。于是他便开口问道:“最近在做点东西,表兄,你也不打算去了?”
“一言难尽啊,对了,你在做什么东西啊?”听到黎安明的问话,程文杰先是展开扇子,做出一脸深沉的样子,接着便话风一转问道。
黎安明见状顿时满头黑线,现在他基本确定了,这表兄就是一逗比。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倒是可以把玻璃镜子卖给他,然后让他转手卖出去。
想到这儿,黎安明于是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包装好的镜子递给程文杰道:“诺,就这东西,初次见面,这东西就送给你了。”
“这多不好意思!”程文杰说是这么说,但他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几乎是黎安明刚递过去,就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这不是西洋镜吗?好像比西洋镜还好些,这么大一块的话,至少得两千两银子吧,这太贵重了。”待他看清了黎安明给他的东西后,他又依依不舍的给递还了回来。
黎安明见状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表兄啊,你没有抓住重点啊!”
“重点?”听到黎安明的话,程文杰先是一愣,接着直接震惊得站了起来,尖声叫道:“表弟,你说你你你你会做西洋镜?”
“这有什么难的!”黎安明见状一脸傲娇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他便和刚刚的吴洋一个样了,先是抠了抠鼻屎,接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时瞪眼,挤眉毛,玩的不亦乐乎。
“对了父亲,您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见他玩得那么开心,黎安明便不在打扰他了。在刚刚程文杰惊叫的时候,黎文海和程林的谈话便被打断了,此时他二人正看了过来,于是黎安明便借机开口问道。
黎文海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还不是各地土司抗税的问题,最近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你舅舅他们那里已经有些土司复叛了。”
“父亲,舅舅,依孩儿对目前的局势来看,情形恐怕会越来越严重,现在这还是收取常税而已,那些土司就已经开始闹了。而此时辽东正打得火热呢,如果没意外的话,年底辽响将会再次开征,那时恐怕反叛的土司更多,更有甚者,百姓也可能会反。”
“而如果朝廷再这样下去,最多一两年,西南地区必将打乱,所以希望父亲和舅舅早些做好准备才是。”黎安明可是记得历史上今年的辽响应该是十二月征收,那时不说遵义军民府了,基本上整个西南地区都会出现小规模的叛乱,甚至到时还会有百姓反叛。
一来主要是今年西南干旱严重,粮食本来就歉收,各种税却一年比一年多;二来则是各地流官对百姓和土司对百姓、以及流官对土司剥削得太严重了。所以种种压迫加起来,足以引爆这个火药桶了。
不过黎安明记得历史上对今年各地的反叛应对及时,基本没能大乱起来,就被快速的扑灭了,但这同时也为两年后即将发生的“奢安之乱”埋下一个引子。
“这些我们都知道,只是朝廷,唉,朝廷方面不说辽东了,光是朝廷内部的党争,就已经无暇他顾了,谁还会管土司的事情啊?”程林一脸悲愤的说道。
“所以啊,朝廷目前是靠不住了,说句大不敬的话,依陛下的身体状况看来,恐怕两年内都不会有人注意西南的。所以,要想保全我们自己的话,我们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