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嘶哑着开口，声音粗砺无比，像是……
被人塞了烙过的石块。
凌竹轻皱眉，“你声音怎么回事。”
沈西自嘲一笑，拉开衣襟。
以前秀白的身体现在惨不忍睹，各种鞭痕炮烙的印记，更有被挖出血肉的地方。
凌竹轻眯起了眼睛，“万圣堂做事还是绝，想必你也活不了多久。”
“万圣堂，不过是一群妖魔鬼怪吃人的地方，凌宫主，你可要小心，他们谁也不会放过。”沈西低低笑起来，声音刺耳，猛地顿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竹轻没有一丝同情心，“风姑娘还安好，你有没有想对她说的。”
沈西怔怔地望着地面，没有出声。
还好，还好，他总是能保住一个……
凌竹轻等了一会，“既然如此，你们送沈公子上路。”
沈西沉默着，凌竹轻走远，没有听到身后一句几不可闻的“谢谢”。
剑锋落下的时候，沈西感到了解脱和希冀。
他生来悲苦，身不由己，永远被利用，被虐待，被凌辱。
被风九昀视若珍宝的那段时光，像是梦一般。
但是梦终究会醒。
沈西不后悔潜入风家，他选择了通知万圣堂的时机，尽力地保住了唐九芊，却失去了那个人。
沈西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死了以后，大概就能见到他了吧。
不管他是恨他还是怎么样，只要能再见一面。
他只想再见一面，无论生死。
凌竹轻沉默地走在路上，手下追上来，“宫主，处理好了。”
“嗯，好好埋了，烧一张琴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