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素责怪王艳吗?自然是谈不上的。
王艳或许是出于愧疚和自责,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分手。也或许是真的心存期望,现在的态度只是为来日两人幸福而采用的缓兵之计。
只是现在他觉得这段关系走到这里已经够了,两人继续下去除了彼此折磨实在是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本身自己一直以来心高气傲,却从来没有在王艳这里被承认。这种感觉已经让他备受挫败,他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事实就是自己的三观和她相去甚远。
王艳保守传统,考虑问题时从来不把自身摆在第一位。她的克制和持重更多的是牺牲自身快乐和利益而过分在意家庭和社会的看法。
让蒲素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王艳在考虑两人关系时从没有把他摆在第一位。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摆到过这个位置上,她总是过多的考虑包括家人在内外界的看法。
蒲素可以包容她为人处世时一些不合时宜的清高和自以为是,却不能容忍她处理感情时对自己感受的种种漠视。
在他看来感情应该是对等的:“我怎么对你,你也要这么对我。”
王艳今晚的态度是个让蒲素绝望的表态。
而且一直以来蒲素都认为自己为王艳牺牲了很多,在他最好的年华凭借他的条件本可以不断的在舞厅这些地方呼风唤雨,却因为执着于可笑的初恋情结而放弃了一片森林。
和王艳恋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在他气血正旺的时期都过着近乎禁欲的生活。原本他想着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相爱,自己多点努力总有修成正果的时候。
可突如其来的这场灾祸却彻底让他失去了希望。从出事那天起他心里就清楚和王艳之间是不可能了,只是出于不甘心之下的自我麻痹一直哄骗着自己。
路口往左就是回家的路,蒲素没有犹豫直接往家里走去。
进了大院直接上楼,走到门口他砰砰地敲门,没有丝毫鬼祟的觉悟。
“谁啊?”
门里传来老蒲警惕的声音,应该是被之前晚上警察不时地巡查弄怕了。
“我!”
蒲素在门外回应道。
随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门里传来拖鞋哒啦啦的声响门打开了,老蒲拉开门缝看清是蒲素后,赶紧把他拉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
“劲松今天结婚,刚喝完喜酒。”
“进来有人看到你吗?要是被老刘家看到……”
“没看到院子里有人……”
“你不知道,老刘家一直在写人民来信……”
“不管了,就想来看看你们。”
梅芳也紧张的穿起了衣服,看到蒲素又高兴又害怕地问道:“你回来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在外面见面。你怎么能来家里啊,胆子太大了。”
“原本没想回来的,刚才送王艳回家,正好……”
“你还和她在一起?被她爸爸知道了去举报你都说不定,她爸爸那个人……”
“我刚和她分手了……”
“啊……她和你分的吗?你看看,我早就说她……”
“分手也好。她家人恨死你了,说你糟蹋了他家女儿的名声。其实我还怪他家王艳呢,你要不是去送她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