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素这时候的物流业务绝对是合法的,他们的合作人,那兄弟两是正儿八经的一级国际货运代理,在桑海注册的是分公司,拥有绝对的相关国际物流经营权,可以开具国际运输发票。所以韦东这时候找到蒲素,要求挂靠获得一级代理这个资质的庇护,最好是名义上的海外业务分部。
蒲素自然一口答应,只不过后续韦东不积极,他也就不那么上心。直到有一天中午韦东打电话来求救,他那边区里多部门联合执法队已经到了他公司,执法团队名义上是接到举报,核实他们公司是否非法无证经营。其实因为是做总部指定货,韦东他们公司在写字楼里连标牌都没有,只有内部一个接待台上有着logo,这种公司一看就是办事处性质,不需要招揽生意,平时没有客户上门的那种。
韦东电话里声音都变了调,蒲素马上带着他这边平时就放着的相关手续约了兄弟两的弟弟,告诉了地址,在韦东那边碰头。到了韦东那边才发现他那里确实动静不小,公司里有七八个各个部门的稽查人员,他先拿着自己这边的手续解释韦东这边是公司的海外业务部拖延了一会,然后等到合作伙伴来了,拿出营业执照原件和代码以后,那边虽然知道这是个套路却也是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说补齐手续下一次还要来核实。
执法团走了以后,蒲素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韦东这时候主动提出加入挂靠,当时合伙人只是笑笑没有立即回应,等他和蒲素离开的时候才问蒲素,韦东这边和他什么关系,蒲素为了韦东的事情顺利些,就说是邻居和发小。合伙人就说那行,挂靠就挂靠,象征性给点挂靠费算了。蒲素也有点不好意思,一般个体户挂靠都要给五千,韦东这是一个公司的规模,所以他主动提到一万。合伙人也无所谓,其实原本他是不想沾这种事的,给自己添麻烦,不过蒲素的民资还是要给的。
再接下来合伙人和韦东相处的很好,他的香港老板原本在这栋写字楼买了两套,他们自己用了一套,还有一套空着,在上面几层。结果韦东串通蒲素,由蒲素忽悠合伙人从原来的写字楼搬出来,搬到韦东楼上原本空着的办公室,挂靠费和房租两抵,等于原本空置的写字楼租给蒲素的合伙人,也就是他现在的挂靠单位,抵消了原本要支付的挂靠费。
不管怎么说,这事韦东都非常满意。挂靠公司就在楼上,碰上举报后的检查,总部随时随地可以救他,后来果然又来了几次突袭,只不过现在门口连海外业务部的牌子都挂上了,手续方面自然无懈可击。
再之后韦东和楼上兄弟两打的火热,顺便把他们的代理业务做了不少,说起来每个月从挂靠公司还赚了不少钱。当时国内人找国外代理不大容易,搞包机的时候还特地几个人组团飞了一次法兰克福,主要就是担心蒲素之前遇到的这种事。很多海外公司当时还没入驻国内,和他们合作风险非常大,动辄连本带利就卷走了。
黄冰冰出来了以后大家都轮流给他接风宴请,工作方面的事情但是还处在待定,所以他心情还那么坏,毕竟老婆李娴出于种种考虑,主要还是确实她很吃黄冰冰,所以尽管感到耻辱,还是接受了男人为了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的现实。
热闹了一段时间以后,因为大哥的小皮包公司落户在了蒲素这边,所以无所事事的黄冰冰每天上午起床就来这边报到,自然而然的蒲素这边成了那班人的大本营。每天中午都是开始三四个人,逐渐发展成一个圆桌面。饭桌给他们摆到了休息室里面,那里蒲素原本就不爱去,他喜欢在开了顶棚有树有鸟有水塘的休息区待着。
每天聚众喝酒这种事不能在食堂搞,现在全是女工,饭店都排队就餐,黄冰冰他们都不是好人,给工人看到喝酒影响不好是一回事,主要还是担心他们对这些女工下手,虽然农村姑娘他们不一定看得上,但是这种事千万不能高估他们这些人的底线。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天中午这边都有酒局,倒并不是为了在他这里蹭饭,而是因为方便。有厨师有场地,自由的很。来的人都自发买酒弄菜,啤酒直接找批发商拉进来几十箱百威,黄冰冰的好朋友在西班牙多年,最近回国在做红酒,所以红酒也拉来几十箱。附近几个饭店一到饭点都轮流往这边送菜,虽然蒲素说在他这边记账然后找财务月结,其实大多数他们都是预付的,剩下的都找沈云报销。
日子就这么骄奢淫逸的过着。中午开始喝到下午,然后晚上进市区继续,接着去ktv,ktv半夜散场以后带上小姐来个夜宵也是正常操作。刚开始蒲素极度不适应,身体吃不消,体内酒精好像来不及排解,时间长了一两天不喝酒他居然还觉得挺想喝的……
只不过应该是酒精关系,这段时间蒲素自己不觉得,但是一段时间没见面的看到他就问他是不是脸肿,他照镜子没发现有啥不对头,直到年底蒲泓回来他去机场接,蒲泓看到他第一眼就说他浮肿,这才让蒲素觉得真的不对。只是到医院查了也一切正常,只能说大概是这种无节制的酒精摄入和不规律的作息,让他原本紧致的面部开始松弛。
其实面部松弛无疑就显得脸大,因为不是一个自然的演变过程,所以别人会觉得是浮肿。当然不是那种夸张的程度,畸形或者是变形那种。陌生人这个时候接触他,会觉得他很正常,理应就该长成这样,而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确确实实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脸大了一圈而且有点下垂。也就是说现在蒲素的卖相其实也还不错,但是原本他看上去要更不错一些,而且比现在要显得年轻不少。
这个阶段的蒲素穿着都是以中老年打扮为主,衣服都买偏大一码的,裤脚还是翻边显得复古,他自认为有腔调。搁现在眼光看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傻鸟,也就是那种花了大钱去买中老年大牌,把自己往老气那个类型考虑的傻叉。登喜路这种牌子就算再贵,你让20多岁的人穿上,包括钱包都是这个牌子,一掏出来就让人觉得是个老派的人。
蒲泓日本归来,给他很多着装建议。说他这么穿不行,那么穿不对。他们姐弟两从小关系好,蒲素对姐姐盲目信任,让蒲泓陪着去买衣服。结果蒲泓因为受日本风格影响,她日常学习和工作的人都是西装和风衣,所以还是给蒲素挑了几套西装,只不过是日系比较修身的版型。她的主要侧重在领带和衬衫的搭配,那种蓝和灰搭配粗条纹金黄或者其他颜色的撞色领带,确实也起到了色彩反差效果,让人眼前一亮。
蒲泓现在在东京大学进修,兼职中文导游成了国旅的一个当地地接。当时国内个人去日本旅游的极少,一般去了就黑掉不回来了。某省份的人哪怕和日本人结婚都不允许登陆,这个省的人等于全体拉黑。她在那边主要接待的都是政府机关和大型国企的赴日代表团。实事求是的讲,日本人其实还算厚道比较能忍,也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触动某些人神经。去除战争行为,要是换过来,当时大批日本人在国内为非作歹,我们早就把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咱们香港地区,因为内地人去消费中的一些不文明行为都开始抗议和暴力行为,叫嚣内地人为蝗虫。这还是同种同根的同胞。而且那些游客里几乎没什么做坏事的,只不过行为可能不妥,不怎么文明而已就能那样,大家可以扪心自问,要不要换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