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村忙了一天,晚上伺候好蟋蟀才可以喝酒,不然恐怕酒味刺激到蟋蟀。虽然小团体之间各自在小方桌上围坐,但是都在一个院子里,大家坐在马扎上,互相招呼着敬一杯,啤酒也是本地的趵突泉,十瓶一捆的绿瓶啤酒,在院子里能一直喝到漆黑,然后在院子里点着蚊香摇着扇子(房间里绝对不能点),气氛好的很。
一般几个人的小团伙都有专人负责料理蟋蟀,是不能喝酒的。蒲素和宝宝的蟋蟀都是傅雪冬一个人打理,他就是洗澡也不能用香波和沐浴液,对蟋蟀都没啥好处。蒲素心里是不屑这一套的,他以前自己养也没这么多规矩,不还是养的好好的。只是规矩不用他自己遵守,既然傅雪冬无怨无悔的迷信践行,他也无所谓。
到达的第一天大家都在院子里忙着准备蟋蟀盆,夯土调配底土,蒲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实话以前没这么讲究。去年买的盆也是在文庙直接有溏底的店铺弄好了傅雪冬再拿回来的。
一直忙到太阳西下,这边没啥时间观念,有推着三轮车来卖卤菜的,蒲素让傅雪冬切了点牛肉和猪耳,从老管那拿了几捆啤酒泡在井水里等会晚饭喝酒。
蒲素在车上就给了傅雪冬一笔经费,包括这边的食宿和收蛐蛐的费用,和老管打交道付钱都是傅雪冬安排。傅雪冬对蛐蛐是真爱,来之前刚辞职,是特地为了这个玩蟋蟀的季节把工作辞了,一直差不多到入冬才去找工作。所以经济上平时很是困窘,蒲素的条件是明摆着的,很多话不用说,其实傅雪冬也知道,蒲素跟着来就是经济上支持他一把的。
玩蛐蛐不可避免就要上斗笼争斗,平时在墙根抓一只蛐蛐甚至油葫芦,大家随便斗斗是一回事,那纯粹是闹着玩。但是到了已经不满足在花鸟市场收贩子运过来的蟋蟀,而亲自来产地挑选收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夸张的说,很多所谓”老法师“,一年的收入就靠这几个月,玩着玩着就把钱挣了。那些专程提着各种家什来山东的”爱好者“,不少其实是职业玩家,起码也是傅雪冬这样的半职业玩家,他去年认识了师傅以后跟着宝宝以及上了几次职业的场子,见识过真正的蟋蟀比斗情形。而蒲素很多程度上就是被他的描述吸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他想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