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eer-tears-streang-do-your-face-en-i-said……”
录音棚内,刚刚唱出第一句,泰勒就顿住了,然后继续重复这一句,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怪圈。
“还是这个状态?”茱莉亚询问录音师辛迪。
辛迪答道:“是的,从一个小时前就是这个状态,她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们尝试给她疏解,但是无法沟通。”
周姌蹙眉道:“哪里有问题?”
“这首歌的基调太过悲伤。”辛迪说:“泰勒是一个快乐的歌手,一旦让她接触这样的歌曲,她就会陷入自我催眠的画面当中,就像之前的那首《walk-ay》一样,她也是练了很多天才最终把那首歌勉强录制成功。”
周姌知道《walk-ay》,那是一首让泰勒非常生气的歌曲,泰勒想要唱好这首歌,想要把这首歌的内容告诉全世界,让歌词里的那些混蛋们听到,让他们终生自责、内疚。
初衷是好的。
但奇怪的是,当泰勒唱起《walk-ay》,却发现她又恢复到了当初五音不全的那个状态,对于高低音有些认识不清。
直到四五天后,泰勒才勉强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并成功的把《walk-ay》录制完毕。
之后她又接连录制了几首歌,相比较《walk-ay》,这些歌曲的内容就欢快多了,泰勒基本上都是一天时间就能完成一到两首歌的录制。
而现在,又轮到一个比较悲伤的歌曲,在吉他的伴奏下,泰勒之前的那种失语状态,又回来了。
周姌随手拿起《safe-and-sound》的复印件,看起了歌词。
歌词里没有讲述具体的故事,但字里行间里却填满了凄美而绝望的情绪。
比如离开、泪水、抹杀、死亡、孤单、战争、以及闭眼等词汇,都是比较阴暗的单词,再加上有些悲伤的伴奏……
仿佛一个人置身于一片满是杀戮的战场,在昏暗的野外环境当中,每个人都想置你于死地。
而这首歌里出现的摇篮曲,在这些单词的围绕下,就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老板怎么会写这种风格的歌曲?”周姌蹙眉道。
在李青以往的作品当中,九成以上都是积极向上的作品,即便是他创作的钢琴曲,如《二战狂想曲》、《亡灵序曲》,都是悲怆中带着一股救赎的味道。
可《safe-and-sound》,曲调悲伤,词汇让人颤栗,歌词里描述的战场,凄美而又让人绝望。
“泰勒!”
此时,茱莉亚打开了喊话筒,对隔音室里的泰勒说道:“不要去想歌词,你只需要唱你自己想唱的……”
“不能这样。”周姌摇头道:“只有歌手真正的代入到了歌曲本身,才能唱出最符合语境的歌曲。”
“这……可是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代入,你也知道,之前的那首《walk-ay》,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首《safe-and-sound》,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茱莉亚看着周姌:“你刚刚也说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周姌犹豫了一下。
此时,泰勒却是怔怔无言,她耳边响起周姌刚刚说的那句话。
只有歌手真正的带入到了歌曲本身,才能唱出最符合语境的歌曲。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内心那一丝抗拒,在这一刻逐渐消散。
在之前,她唱《walk-ay》的时候,内心是对这首歌里的那些混蛋充满厌恶的,以至于不想把自己带入到歌曲里的世界当中,这便导致她的歌声始终达不到她自己都想要的效果。
后来经过熟能生巧的练习,以及刻意的遗忘,才把《walk-ay》这首歌录制完毕。
而现在,碰到了几乎是同样问题的《safe-and-sound》,却是让她再一次停在这里,止步不前。
她知道,她必须克服内心对这首歌的抗拒,代入到歌词的语境当中,才能完成这首歌的创作。
于是她向录音师辛迪示意重来,接着,她便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周姌和茱莉亚都安静了下来,茱莉亚主动关上了喊话器,认真的看着这一刻的泰勒。
而泰勒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忽然发现自己周边的环境变了。
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仿佛有人在说着一些旁白之语:
“在荒蛮的野外环境中,每个人都想置你于死地,你,能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来吗?”
下一刻,周边的环境变了,出现了二十四个模样不同的年轻男女,他们需要参加一场竞赛。
而这场竞赛,到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
这是一场关于杀戮的游戏,是一项残酷而可怕的生与死的竞赛。
所有人必须战斗到死,最后的幸存者就是胜者。
在这种紧张的环境逼迫下,二十四人中,泰勒第一个踏上了竞技场。
竞技场很大,是经过人工布置的森林、荒原。
生存是泰勒的本能,在来到竞技场以前,她必须依靠在围栏外的偷猎、采集野果,才能勉强养活妈妈、妹妹和自己。
当泰勒代替被抽中的妹妹参加这话从这场杀戮游戏时,她明白,这对她可能意味着死亡。
如果她想生存,她必须在人性与生存之间做出选择。
在竞技过程中,泰勒她企图拯救其他竞赛者的生命,机智地应对游戏中出现的谜题。
可在生死关头,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场游戏当中,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