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云音轻嗯一声,道:“洛川如此大动干戈,恐怕是另有打算。”
幽影无情那冰冷的面具下,美眸微动,道:“恶之花是难缠,但以洛川的能力,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暗中解决,而无需惊动太多人,但现在他却搞出这么大阵仗,不惜弄得全城皆知,这恐怕是要为他接下来的动作铺路了。”
第一乘霜惊愕,看了一眼二女,道:“你们的意思是他要有大动作了?”
第一云音轻嗯一声,道:“以我们对洛川的了解,他最善于化被动为主动,眼前之事,虽然还不清楚他具体要怎么做,但完全可以借助恶之花传播之名,公然监察全城,让城中所有人都纳入他的监察之中,如此一来,百姓为了个人安危,自然不会反对,过了百姓这一关,那他就有了时刻监察各路修行者动静的能力,到时候,那些想要在暗中搞些小动作的人,也将彻底收敛了。”
“呃……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而一旁的第一战星则是眼神一亮,道:“不愧是圣子,果真是睿智超凡,未雨绸缪。”
闻言,第一云音不由的轻哼一声,道:“说他未雨绸缪,不如说他精于阴谋算计。”
……
一个普通的百姓家中,堂屋门口放着几个花圈,一口棺材摆在堂屋正中,旁边还跪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妇人,其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孩童已经熟睡,妇人同样是满脸疲惫与哀伤,却依旧不断往面前燃烧的瓷盆中添加纸钱。
当天色渐亮,那口棺材里竟然突然传出了响声,并立刻惊动一旁的妇人。
还没有等妇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就突然坐起,看似僵硬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诡笑,彰显着一种邪恶。
“啊……”看到这一幕,妇人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也将怀中熟睡的孩子惊醒,也引起这具尸体的注意。
随即,这具尸体就直接从棺材中跳出,并在声声诡笑中扑向妇人。
倏然,一道流光乍现,直接落在尸体上,尸体也立刻被定住不动。
只见尸体的额头上多了一张符纸,并荡漾出道道金色涟漪,流露出光明清圣之意。
一道身影缓步走入堂屋,来者正是洛川。
夫人抱着孩子急忙退后,一脸慌张的对洛川说到:“你是谁?”
洛川拱手一礼,道:“在下洛川。”
“你是洛川洛大人?”
洛川之名,可不只是在修行者之间传播,在百姓之中也有所流传,更何况这里是皇城呢!
“正是在下。”
“民妇拜见洛大人。”
洛川急忙上前将欲要跪拜的妇人搀起,道:“夫人不必多礼,在下此来,是为夫人的夫君而来。”
听到这话,妇人才想起眼前异事,道:“大人,我丈夫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确定死亡,怎么突然?”
“他的确是已经死了,只是杀他之人,也感染给他一种毒,导致尸变。”
“尸变……”妇人更惊,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但对于僵尸的说法,还是知道一二,民间也从不乏此类传说。
“夫人莫急,我来就是处置此事,我会让他安心的去,但他也将真正的死去。”
妇人的神色变了变,最终只是低声哭泣,家中的顶梁柱没了,孩子才只有几岁,这对一个普通女子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洛川心中暗叹,却还是说道:“我会让他短暂的恢复神智,时间有限,有什么话,你们还可以交谈一二。”
说完,洛川一点尸体额头上的符纸,一道光华闪过,男子的狰狞神情变得平静,灰白的眼睛也快速焕发神采。
“夫人……”
妇人看到那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语气,眼泪不自觉的流的更急,道:“夫君……”
“这位兄弟是?”
“在下洛川。”洛川自报家门之后,就将事情对男子叙述一遍。
男子并没有惊慌,反而是很平静,对洛川躬身一礼,道:“洛大人,谢谢你还能让我清醒一会,也谢谢你阻止了我,没让我伤害她们母子。”
“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说完,洛川就转身走出堂屋,留给他们一家最后的团聚。
洛川站在院子里,仰望上空的千佛罩,囔声道:“那些想要颠覆虞夏皇朝的人,无辜百姓的命,在你们眼中就这么卑贱吗?”
“权势名利阴谋算计一切的一切,你们又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还是为了能左右天下变迁?又或者是为了能傲视一个时代?”
“但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这个天下,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洛川,你好像感慨良多?”淡淡的声音从洛川心底响起,正是出自春秋。
洛川摇头一叹,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为达成个人目的,肆意屠戮无辜之人的事情,那些敌人,他们想要颠覆虞夏皇朝也罢,想要杀我也罢,都不算什么,即便我死,也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他们现在却祸害无辜百姓,说实话,我看不起这种作为。”
闻言,春秋呵呵一笑:“你可以这么想,但你的敌人却不会,因为这样可以影响到你,影响到虞夏皇朝,那就对他们有利。”
“我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作为修行者,修个人己身,逐天地大道,这才是唯一正途,所谓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