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皇帝首肯,李致这才将压在桌案下的军改提要拿了出来,并且又掏出笔在军制改革提要旁边写下几个大字——“神武军”
周满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已然成为了李致的助手。
传来周满,命其备好几辆马车,召来朱凯入座自己的马车,而随行护卫均入座后面的马车里,不允许骑马,怕军营中有人认出面熟,毕竟府上将士与军营中的人曾经共事过,李致要突然袭击军营,想看看自己这亲兵三营究竟就几斤几两。
其实对于自己的亲兵,李致还是报有很大的期许的,在他心中,自己的亲兵三营应该各个骑着高头大马,腰挎长刀,头戴红缨,整齐划一,看起来神采奕奕。
但现实是残酷的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冬日里少有的晴天,但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晃得李致有些头晕,完全没兴致观看沿途的风景。
终于,不过一会儿,车队便来到城外的军营,此处原本是安西城原驻军卫所驻地,李致就藩后亲兵便驻扎于此,李致打算就在此作为神武军练军营地,但微微撩起马车窗布帘,不料眼前景象令他大失所望。
简陋篱笆零星竖着围成的围栏,校场上几个男人往地上铺着谷仓中微微受潮的谷子,好趁着天晴,晒晒稻谷。一旁的老母鸡双眼瞪着谷子格格的叫着。
这是军营吗?分明就是一大型农场啊!
车队进入营地,竟然连卫兵都不曾敢前来过问一句,直到真正进入营区,才有一人前来阻拦。
“停!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吗!”一光着膀子身形魁梧的男人提着耙子扛着肩上,站在车队前喝道。
“大胆!你可知道车里是谁”
周满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他娘的管你车里是谁,你可知道这里可是信王亲兵大营!莫要自误,还请速速退去,不然军法无情,伤了你等,莫要哭着回家找娘亲才是~”男人哈哈大笑道,惹来周围军士一阵围观,窃窃私语。
“沈军好生无理,一看这马车就知不是寻常人家,就不怕惹怒了人家,自己惹祸上身吗?”
“就是就是,人家居然敢冲撞大营,肯定是有所倚仗,说不定根本不怕咱信王殿下呢~”
“是啊,自从咱们跟随信王殿下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肃西行省,真是过得那才叫一个操蛋,而他信王自顾安逸享乐,从未来看过我们这些将士。”
“嘘~陈奇,你不想活呐,这么议论信王殿下!”旁边一人好意提醒道。
“哼,我这么说,他信王又听不到,能拿我做甚!”这名叫陈奇的人不以为然的哼道。
周满见这些人如此非议,顿时手足无措,不禁回过头去看了看李致。
李致面色铁青,朱凯更是惶恐,他也没想到李致竟会突然袭击大营,自己作为三营统领,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罪当其责。
“殿下恕罪”朱凯心中恨死了陈奇,这厮平日里倒是个大嘴巴,但不想看出竟有此反骨,真是恨不得将其剥皮喝血。
对麾下亲兵的期许,到现在被击得破碎,李致怒火中烧,强行忍住不满,暗自安慰自己,他们对本王的非议说的都是以前的李致,现在本王不是他!
“啊!!!~”
正当李致这样想着的时候,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李致连忙起身出去,朱凯连忙跟上,只见一男子跪倒一旁,口中鲜血淌得满地都是,而刚才拦住车队的男人则缓缓地收回手里的耙子。
“陈奇!这次是耙子,再敢有下次定饶不了你!”
“沈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恶意中伤同僚,你好狠”
“就是就是,人陈奇也没说什么啊~难道还不许我等闲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