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开东宫,李三郎就带着陈玄礼飞奔太医署,到达太医署时已经午时一刻,李三郎算了算差不多快两日未曾进食,但至今仍毫无食欲,神都偌大的责任就压在了这么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不得不说是难为他了,但有些人生来就异于常人,捕,他都带有妻儿,必不容易藏身,若我是他,定藏于这神都之内,相机行事!”
李三郎又点了点头,说到:“陈司直说得有理,但不知具体会在何处。”
陈无忌继续说到:“这李客不爱结交权贵,但在江湖中广交好友,各路人士也对其颇为礼待之,下官想要寻他必从江湖着手。”
看李三郎神情肯定,陈无忌又说到:“下官有一方法,可迅速寻得李客,只是有些冒险。”
李三郎忙说到:“现神都处在危难之中,再冒险也要去做啊。”
陈无忌犹豫了一会,说到:“鬼市,赤发阎罗,他必有线索,可此人脾性怪异,信息交换必有所求!上次是玄灵子的舌与手足,这次不知会是什么。”
李三郎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面露犹豫,许久过后,说到:“看来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到时就看其有何所求,如我能做到,定当答应,如不能做到,再另寻他法不迟。”
陈无忌看李三郎拿定了主意,于是把如何去往鬼市的方法告诉了李三郎;李三郎听后,带着陈玄礼迅速前往洛水河。
一刻过后,李三郎和陈玄礼来到了洛水河,找到了那个石台,于是从怀中拿出早已预备好的蜡烛,依样点燃,不一会,真有一鬼仆撑船而来,李三郎按陈无忌说的与鬼仆对话,后被允许上船,并蒙上了黑布,李三郎小声告诫陈玄礼,万不可偷看,临行前,陈无忌就交代,他的二指就是由此而废,陈玄礼点头称是。
不一会,他二人就到了鬼市,二人摘去黑布后发现那赤发阎罗已经坐在他们面前,样貌正如陈无忌给他们描述的一般。见二人到此,赤发阎罗像以往一样发出了怪异的笑声,率先说道:“我当是谁?李三郎,李公子都有空到我的鬼市来做客啦?看来朝廷能耐也有不如我鬼市的时候?真是天地变幻,耐人寻味啊!”言语中充满了嘲讽,但李三郎此刻深知绝不能呈口舌之争,毕竟自己有求于人,而这也是最快寻到李客的方法,于是开口说到:“拜见赤发阎罗,在下承认,朝廷确有一些方面不及鬼市之处,此次前来还望相助。”
赤发阎罗听后,又继续大笑,说到:“年轻人,说话中听!够爽快!说吧,何事相问?你们既然到此,相信也知道我的规矩,你们
先说所问,我再开价。”
李三郎见赤发阎罗也算是个爽快之人,于是说到:“此番来为打听一个人的消息——李客!还望相告。”
赤发阎罗再次大笑起来,这次笑得令人胆寒。一般来说,大笑是表达心情愉悦,或是掩饰尴尬,但赤发阎罗这一句一怪笑倒真是笑得令人发自内心的不自在。赤发阎罗笑够后,说到:“不瞒二位,自从李客从梁王府走后,我就一直奇怪,到底是何事让其如此愤恨,几经打探,终知其原因!这里我要说一句,李公子,你这拿李客顶罪的做法确实不够道义啊!”
听赤发阎罗这么一说,李三郎心头一怔,这事发生到现在不过半天时间,他居然已经把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这鬼市的消息源可真不是虚的,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了,于是说到:“赤发阎罗,我也实不相瞒,当日去往梁王府,我并不打算捉拿李客,我只是希望把人要到之后,暗中放走,李大侠为人行侠仗义,我李三郎无论如何也不会行如此卑劣之事。”
“是吗?”赤发阎罗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李三郎没有作答,赤发阎罗继续说到:“那如果李客杀了你们龙安司上下呢?”
李客知道赤发阎罗指的是昨晚龙安司遇袭之事,这事他拿的真切,于是斩钉截铁地说到:“我相信李大侠的为人,此事绝不是他所为!”
“哦?何以见得?”赤发阎罗问到。
李三郎答到:“以李大侠的为人,必定是冤有头、债有主,倘若心中有愤,也只会杀我李某一人,绝不会连累无辜!”
赤发阎罗听罢又是一声怪笑,说到:“你说的话怎么和李客跟我说的一模一样?真有默契!”
李三郎心中一喜,连忙问到:“赤发阎罗见过李大侠?”
赤发阎罗说到:“当然见过!”正说话间,从李三郎身后走入一人,李三郎回头一看,正是那李客。李三郎心中大喜,一把拉住李客说到:“李都尉,原来你在这里?”
李客倒是一声冷笑,说到:“那又如何?刚才你所说之话,我怎知不是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一旁的陈玄礼见状,连忙说到:“李大侠,我们公子的为人你怎可不信?”
李客又冷笑了一下,说到:“信?如果信你,此刻我一家恐怕就在大牢之中了!昨夜你和梁王的对话我可是听得真切!”
李三郎一惊,原来李客那么快的逃走,原是其在外偷听,于是说到:“李大侠,吾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看在神都百姓的份上,还行出手相助!在此吾对天起誓,如有半点对李大侠不利的心思,愿五雷轰顶而死!”说罢,伸出三个手指,欲跪地起誓。
李客见状,一把拉住了他,说到:“不必,我再信你一次,为了神都百姓,我再助你!倘若再有对我家人不利的行为,不用五雷轰顶,你必死于我李客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