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脸色前所未有的大变。
但凡他见过的人,他都会留下印象,眼前之人是十一王爷的亲信,那日在奉泉府城门口迎接时,他在十一王爷的身边见过此人。
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好似晴天惊雷,猛地劈落在心头。
提到江中之物,难道十一王爷早已洞悉他们的计划了吗?
不然何以会让人向他转告这样的话?
可是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向来隐秘,知道之人除了那人培养的死士,便是只有他了。
奉泉府的那些草包县官,只要给他们尝些甜头,他们都只会睁睁只眼闭只眼,根本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就别说是有人向十一王爷透露的了。
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他们自打事情败露,虽说做了无数掩盖,但也一致认为,朝廷派来的钦差,只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坍塌的江堤之上,根本不会发现江中的东西。
谁也不会轻易的去猜测,江中会有什么东西,毕竟平江可不是什么小流小溪。
可是十一王爷又是怎么知道江中有东西的?
看着曾荣巨变的神情,韩陶脸上笑容加深,再一次赞叹自己,将十一王爷请来,真是太明智了。
他不怕曾荣不认罪,就怕曾荣闭口不言,不否认也不认,这会让他变得棘手。
可是江陵的几句话,似乎已经让曾荣乱了阵脚。
而且江陵提到了皇子,这不禁又让他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在和皇上提出要一名勋戚同往时,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州是贤王的封地,就算真的查到什么不利于贤王的事情,他作为皇上的臣子,多少要顾忌一些,皇家颜面可比他这个都御史重要得多。可是有同为皇室的人一起来查,查出什么来,他们也能相互制衡。
毕竟自古以来,皇家无兄弟,这是几乎成为定律的现象。
同为皇子,可不会有人乐意看着自己的兄弟太春风得意,要是被抓到把柄,就算捅到皇上那里去,他们可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自然会酌情处理。
若是换成他,说不准皇上一个不开心,先给他革职了再说。
那就冤大了。
曾荣呼吸略微急促,只是片刻又缓了下来,他沉声道:“如果十一王爷真的查到了什么,还需要两位大人在此审问下官吗?只怕大人应该早已上报朝廷,给下官定罪了。”
江陵笑了两声,将双手背过身后,道:“不错,相信再过两日,刑部便会有人前来,将你押解进京,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韩陶闻言,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刑部派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这该不会又是十一王爷私自安排的吧?
十一王爷都不和他这个钦差商量一下,就将此事上报给朝廷,这样真的好吗?
就算是急于破案,至少也和他这个钦差知会一下好吗?
搞得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