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姑姑赶到长春宫时,太后已经到了,坐在正殿上。
向贵嫔拉着李佑翔跪在太后脚边,哭诉道:“娘娘,您快管管吧,公主带着禁军冲进我宫里就是喊打喊杀的,纵然是皇上,也从未这么对待过臣妾啊……这青天白日的,眼见就要闹出人命了,可她一个交代都不给,您来了,她也不见,真的是要造反了啊……”
喻太后听到消息时,先是被太玄放肆的做法震惊到了,但想到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更多的是疑心向贵嫔和三皇子。
但她到长春宫都坐了一会儿了,太玄仍然让人守着侧殿在里头审问宫人,她传话也不出来见她,喻太后渐渐的就心情很不好,这个丫头到底是眼皮子浅,让她当了几天家,就这么目中无人了!
曲慕歌黑着脸将向贵嫔和三皇子贴身的人都审完了之后,这才来到正殿拜见太后。
喻太后一盏茶都要喝完了,面色不快的说:“三公主这么大的阵仗,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哀家坐着这里稀里糊涂的好半晌,还以为宫里有人造反了。”
曲慕歌望着向贵嫔冷冷一笑,说:“离造反也不远了。”
她这一句话把殿里的人都吓的不轻。
喻太后也坐直了身体,看往向贵嫔。
“你、你不要乱说!”向贵嫔紧张的辩解道。
曲慕歌挥挥手,让自己和太后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下,又让冯虎关上正殿的门,严加看守。
莫心姑姑犹豫着是走是留,曲慕歌客气而又抱歉的对她说:“烦请姑姑在外面等片刻,我晚些跟您去见父皇。”
莫心比较了解圣意,雍帝派她来本就是为了防止太后责罚太玄,于是说:“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公主若有什么事,随时唤奴婢进来就是。”
待殿里清静了,曲慕歌看了一眼李佑翔,对喻太后和向贵嫔说:“今日三弟跟我说了个玩笑话,三弟不如也讲给太后娘娘和贵嫔娘娘听一听?”
李佑翔在自己的两个贴身宫人被打的吐血时,就已经吓破胆了,随着曲慕歌的逼近,他快速往向贵嫔身边靠了两步,否认道:“我、我什么都没说过。”
曲慕歌冷笑了一声,也懒得跟他们兜弯子。
“我将所有宫人赶出去,连莫心姑姑都回避,就是为了给向贵嫔和三皇子留点脸面。三弟既然不敢说,那便我来说吧。”
“今日三弟对我说,人们都说顾侯是父皇的私生子,所以父皇格外偏爱、信任他。”
只这一句话,向贵嫔和喻太后都屏住了呼吸。
向贵嫔稳了一下情绪,要开口反驳,但曲慕歌没给她这个机会。
“我原本觉得,这是三弟身边的人乱嚼舌根,打算惩戒一二,但一审之下,让我问出更耸人听闻的事来。”
曲慕歌平复了一下心情。
三皇子贴身服侍的太监也只有十几岁,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二十板子下去,就打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