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教看了一眼皇上,又扫了眼贾似道那些人,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大先生见他半天不张口,摸不清状况,笑着对皇上说道:“陛下,这张掌教到底是道教高人,说话总是滴水不漏。”
理宗也看着张掌教,饶有兴趣的说道:“道长?”
“宁阙是你的弟子吧?”张掌教睁眼了,说道。
“不错,是在下的九弟子。”大先生答道。
“那就是了,”张掌教笑道:“你说你是从宁阙那里知道的消息,可是,据我所知,宁阙可是一直想杀了陈仙芝呀,大先生,据我大宋律例,哪有未经审判,就敢私自定刑的?”
大先生表情略微凝滞,心中思索,“这宁阙性格刚烈沉闷,自从被我放下山门,已有几年未见,我料他必不会骗我。”抬头看着张掌教,说道:“你可有证据?”
“陈仙芝就在此地,何不直接朝堂对证?”张掌教反问道。
理宗看着好玩,帝王心术的有趣就在于臣子互掐,他们闹得越欢腾,对于自己的皇位就坐得越稳。
只是一个金朝余孽罢了,掀不起多大风雨,关键宋理宗这时想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文章,大先生的幻境亡国场景,他可还记着呢,张掌教的云天大会,此时看来也越发不简单
此时他看着大先生落于下风,却故意跟一旁的刘整说道:“刘将军,这大先生的徒弟宁阙可在你手下历练过一段日子,你观他如何?”
刘整听了,当然明白此时皇上用意,说道:“宁阙憨厚耿直,一往直前,他认定的事,应该不会出错。”
大先生听了很是满意,觉着有些扬眉吐气,遂再看看张掌教的反应,见他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真的有诈?
宋理宗见他这几人的模样,神情倒是严肃起来,这张掌教愈发看不透了。这对为君者来说,可是大忌,自己的臣民都猜不透心思。
本来此事,还有赵城能够向自己禀报此事一二,但是此时这赵城却杳无音信。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张掌教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呢?
陈仙芝在殿旁,侧耳倾听了很久,闻得他们争争吵吵之时,自己心里早已是苦笑连连。上一刻皇上要纳自己为妃,自己还想着如何拒绝,哪知下一刻就是杀身之祸
自己是何人,我自己都是不知,他们说我是修炼的英魂灵体,百年难见,他们又说,可惜是个女人,只能为他人做嫁妆,成就他人;他们说我是忠肝赤胆,能有大用,那就不如做个妃子吧;哈哈,下一刻呢,又说我是红颜祸水,要祸国殃民,应该立刻处死,还给搭上一条勾结他国余孽的罪名。
陈仙芝想着,摇了摇头,暗道,来吧来吧,今日我陈仙芝,什么后果都接了但此时脑中的记忆被抹除,总感觉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头想想,按照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自己在那日一字神仙那里所得到的锦囊,根本也就是一个陷阱。
那老头还跟我说什么心在,魂便在,到头来,陈仙芝想着嘴角又爬上一丝苦意,到头来,都不过是骗我罢了。
为什么我总是被骗?仙芝想到这里觉着愤愤不平,准备捋一捋这些天,好让自己待会儿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