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
刚走出机场大厅,欧楚良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王军生荣光满面地来到欧楚良身旁,一把拽住欧楚良的手:“楚良啊,你可算来了,大家这几天就等着你呢!”
“王叔,您怎么亲自来了?”看到王军生,欧楚良也是一愣。好歹是足协副主席,竟然来机场亲自接一名队员。这事传出去,成何体统?
“天天在酒店待着,病都快闷出来了!出来透透气!”王军生倒是潇洒,“再说了,你都管我叫叔了,叔叔接侄子,这不天经地义嘛!”
虽然助教陈锡荣也在一旁,但这毕竟是私下相处,所以欧楚良和王军生之间也没那么正式。
这次利雅得之旅,又是足协自己掏钱包的转机,从官员到球员,上下全都是一副牛b哄哄的样子。
中国足球从无到有,再到现在队员的出行不用受旅途奔波的干扰,已经是一项很值得骄傲的进步了。反过来说,这两年无论是亚洲杯冠军还是世预赛出线,球迷们对足球队的成绩很是满意。这个钱,花的也舒心!
“赛程都安排好了?咱们的分组情况怎样?”
“都安排好了。”王军生点点头道,“小组对手是巴西、澳大利亚、墨西哥。12月13号,咱们先和巴西踢。”
“巴西啊!”欧楚良咂么咂么嘴,“这可是个老对手了。”
联合会杯的前身是法赫德国王杯,这是一项邀请了各大洲际冠军球队参赛角逐的杯赛,1992年和1995年已经举办了两届。
今年法赫德国王杯由国际足联接手,直接改名为联合会杯。所以对这项杯赛来说,今年是第一届。
联合会杯的由来也很简单,世界杯四年一次,很多狂热的球迷根本等不起。所以联合会杯应运而生,每两年举办一次,邀请各大洲的洲际冠军来参加。
就像今年的联合会杯,参加者有东道主沙特阿拉伯,94年世界杯冠军巴西,95年美洲杯冠军乌拉圭,96年非洲杯冠军南非,96年大洋洲杯冠军澳大利亚,96年美洲金杯冠军墨西哥,96年亚洲杯冠军中国。而96年欧锦赛冠军德国拒绝参赛,所以由亚军捷克队补缺而上。
8支球队分成a、b两组,进行单循环小组赛,小组前两名晋级半决赛。事实上,只要从小组出线,那么都还有两场比赛要踢。
对中国队来说,最想遇到的就是沙特和澳大利亚了,毕竟都是世预赛同一个“区”的球队,大家也都互相研究过。
但是沙特和中国都是亚洲球队,所以怎么分都不可能分到一组。在听到组内还有澳大利亚时,欧楚良其实是觉得很庆幸的。
以目前中国队水平来说,无论是上届世界杯冠军还是上届欧锦赛亚军,和对方的实力差距都有很大一段距离。
所以足协这率队前来,也对队伍没有什么太大要求,终极目标就是小组出线而已。
至于出线后是第四还是第一,一切随缘。
足协未对此次杯赛有过多要求,拉德的教练组也同样如此。
在后世,由于联合会杯的举办多在世界杯开赛之前,所以联合会杯也被认为是世界杯的预演赛。既然是预演,那就没必要拼命。
在保证健康安全的情况下,最大程度上发挥全部实力,是足协下达的任务底线标准。
对拉德来说,这也是一次含金量极高的练兵!
在前往宾馆的出租车上,欧楚良问一旁同来接机的陈锡荣,“陈教练,咱们这次怎么搞?要和巴西死磕吗?”
“这你就得去问拉德先生了。”陈锡荣摊摊手,“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和巴西硬碰硬。”
欧楚良点点头,拉德的第一判断和他想的差不多。
谁都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在这个功利足球越来越主流的年代,田忌赛马中蕴含的哲学道理是任何球队和教练争相效仿的。
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能把这样的题目算清,才能算得上是世界级名帅。否则就像去年奥运会的女足一样,一个劲儿的埋头猛冲,教练组也没个计划。等到真的冲入了决赛,面对早有准备的美国队,只能痛饮败果。
这次联合会杯怎么踢,小组赛怎么踢,半决赛怎么踢,要不要挣冠。同时,考虑到明年中旬就要踢世界杯,这次联合会杯的冠军要不要冒着风险去争夺。
相较于拉德,巴西队主帅马里奥扎加洛应该会更为头痛。
作为四星巴西的“缔造者”,扎加洛名副其实。
1958年巴西队夺得世界杯时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1962年巴西国家队夺得世界杯时,他是队长;1970年和1994年夺得世界杯时,扎加洛成为了巴西国家队的主教和教练。
现在,这位老帅即将率领桑巴军团征战法兰西世界杯,他走的每一步棋,都小心翼翼,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在就看他如何把中国队定性了,是“小组强大的竞争对手”、还是“组内其它差不值一提的选手”。
根据陈锡荣的介绍,这几天利雅得聚集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体育记者。
在得知分组情况后,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新闻从那些欧洲记者口中流出:巴西队要复仇!
第一次看到这个字眼时,欧楚良都觉得有些惊讶。
巴西队已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球队了,他需要向谁复仇?
乌拉圭?
近些年乌拉圭已经缺席了多次国际大赛,都快被人遗忘了。
他们派来参赛的这支队伍非常年轻,甚至比中国队还年轻,大部分球员是今年世青赛提拔上来的青年军。
巴西人向乌拉圭复仇,根本说不过去。
挨个捋了一遍参赛球队,欧楚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巴西队复仇?他们复哪门子仇?向谁复仇?”
听到欧楚良的疑问,陈锡荣扭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欧楚良。
直到发现他是真的没听明白时,陈锡荣突然拍着欧楚良的肩膀笑道:“楚良,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当然是向我们复仇啦!哈哈哈哈哈。”
“哈哈,咱们的小国门真是贵人多忘事!”坐在副驾驶的王军生也转过头调侃起来。
“向我们复仇?”
欧楚良一愣,随即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