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二句。
吕徽醒了。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吕徽记起,这三天抄经过程中,她竟也没有觉得多疲惫。这要是搁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体质一直不好,长久地坐在原地,莫说还要抄书,就单单是坐着她也吃不消。但这几天明显她精神了不少。
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吕徽抬手,发现自己的手臂颤抖的厉害。但她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分外疲惫。
身体的疲惫,精神的清醒,叫吕徽很难受。
她觉得自己想要一样什么东西。
脑中忽然闪过皇后在佛堂中点燃的香料,让吕徽整个人愈发不好。她想要嗅那种香,她现在极其需要那种香!
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量,吕徽起身,赤脚朝门口跑去。
她一头撞进了单疏临怀里。
“让开!”吕徽喝道。她看不清来人,一心只想出门。
她需要回到佛堂,她需要那种香。
“辞音。”单疏临长叹一声,“你先冷静一点。”
吕徽没法冷静。她觉得有无数小虫在自己肺腑中撕咬,叫嚣着要那样东西。
只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吕徽不清楚。
不过单疏临的提醒,倒叫她稍清明了几分。
吕徽知道,待在皇后身边的三天里,出了问题。
自己应当是中了她下的什么毒。
只是自己又没有吃皇后的任何东西,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是怎么中的毒?
对了,那口香鼎。
要是其他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经书和那口香鼎。
想到当时的种种异常,吕徽几乎可以确定,问题就出在那一口香鼎之中。
手指有些黏腻,吕徽低头,瞧见自己指尖有抹嫣红。她抓破了单疏临的手臂,血沁透了衣服,染在了她指尖。
“抱歉。”吕徽收回手,愈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单疏临却问道:“让他进来瞧瞧。”
他,当然指的是应之问。
吕徽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进宫见皇后,多半也是因为有着这张底牌在手中。
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搁下吕徽的手腕,应之问的表情显得尤其凝重。他道:“你们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吕徽和单疏临同时道。
吕徽想,再严重,她也总不会过半刻钟就死。
“可以去直接准备棺材了。这种东西,没有解药。”应之问眉宇间的忧愁,看得分明,“我已经很久没有瞧见过这种害人的东西。”
“无解?”单疏临拧眉,似是不信。
应之问哼道:“你可是在质疑我?罂粟花造出来的药粉,可顶替麻沸散。但与此同时,使用者会对它产生巨大的依赖性。”
“就像她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