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米婪,听到延凉成要找李医生,捏着勺子的手指头,紧了紧。
故作镇定的表示,“就是呀,一点都不专业,说是男胎,我还满心期待,小衣服和小袜子都买的蓝色的。真是的,讨厌死了。”米婪娇嗔得责怪了两句,便起身送延凉成出门。
吃过早饭,在卧室里踌躇了半上午的米婪,终究还是打了电话,
“你在哪?我要见你。”
“废话,当然有事要说!”
“你说能是什么事情!”
“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见面!”
一向温柔得像一只小猫咪的米婪,这会儿却性情大变。
小猫咪把爪子亮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想见她。
挂了电话,米婪又坐在床边,待了好久,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
已经在筒子楼里住了好几日的延离染,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姥姥,我要回去了,这两天报完专业,不出意外很快录取通知书就该到了。我要回去等通知书了。”延离染如是说。
“啊,这样啊,前途是大事。不敢耽误。你先收拾吧,等你妈下班回来了跟她说一声。”徐幼芝倒是通情达理,没有过多挽留。
傍晚时分,汪兰带着疲惫的步伐,从十字路口街对面走过来。
从小养尊处优、婚后没有步入社会的汪兰,正在逐渐适应普通人的日常劳作,但是人到中年的她,不免还是力不从心。
当下的这份工作,还是徐幼芝厚着脸皮,找到以前丈夫的旧下属去求来的。没有工作经验,拿着上个世纪的中专学历,即使是旧下属,也很难帮汪兰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先在电视台的后勤部门打打零工。赚些小钱,贴补家用。
好在筒子楼的房东,大概了解汪兰的难处,只每月收她三百元房租,水电杂费什么的,免去了。
上到3楼,看到延离染的汪兰,褪去脸上的疲惫,笑嘻嘻得问,“等我啊?不用在门口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