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交谈了片刻，然须说了些金刚后二重的关隘、经法，给白术点了一番后，在离去时，然须却又忽得唤住他。
“你出身三百禅院，既然登临第四境，便就是圣地一员了。”
然须把茶盏放下，若有所思：
“我已把消息传了出去，想必过几日，就有金刚寺的长老会前来边关。”
“金刚寺？”白术微微一怔。
“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寺里景象可还如旧。”然须挥挥手，示意白术自行离去：
“你且去吧！”
白术闻言躬身一礼，便从帐中退了出去。
烟云散淡，映得一轮圆月倒是愈发清皎，在北国这片穹天里，看起来倒有几分格外萧索的意味。
远远，有几条像是炊烟的烟气，慢悠悠升腾飘去，只是还未攀高，被朔风微微一搅，又兀自溃散了。
白术怔怔抬头看了半响，又垂下眼帘，朝自己营帐走去。
……
……
……
接下来数天里，先是交接了印信和虎符，白术在熟悉完北中郎将的事务后，便径自投入闭关之中，一心沉浸在修行。
阳符境便能分出化身，只是不长久，离主身所在不能过远，神通亦是不甚济事。
然而金刚，却是一番别样风景。
金刚境分出的化身，实则可看做是独立的个体了，若是主身真炁足够，分出的化身就能无限存在下去，不受空间距离的拘束。
赤龙心经本就以回炁见长，一品金刚相的宝体，更是像藏匿着一座座深邃渊海，无边辽阔。
即便现下北卫倚仗徐平关，固守不出，但依靠化身狩猎黑魔和人魔，白术每日也能得到不菲的属性值。
现下，他最强的杀伐神通，便是那落迦之矛。
尚在阳符境，他便是凭此洞穿金刚躯体，射杀了三品金刚的善元和尚。
而提升到卵生后，眼眸开阖之间，都有大雷光隐隐轰鸣作响，流溢出电光来。
他的打算是依照弥罗灯参悟未入门的心法、汲取关外的大业力，修炼婆稚观想法，用属性值提升已入门的神通。
一连数日，白术将全部心力都投在修行上。
随着属性值飞速增长，数据流一列列流动，白术的气息也愈发沉凝，自然生成的煌煌大光明也渐次收敛，原先给人以巍峨如神圣大岳的观感，也变得缥缈无定，不可捉摸。
在白术逐渐沉溺其中时，被养得油光水滑，满脸横肉的玄空突兀滚进帐中，把他惊醒。
帐外，早早已有人等候，恭敬侍立。
待白术被甲士领进大都督然须的主帐中时，在那里，他竟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帐中别无他物，唯有木盘托着一枚明珠，发出微微晕光。
“奇遇罢了，人人皆有，这些东西你自己清楚就好，不用跟我分说。”
“明白。”白术松了口气。
然须叹息一声，也并不追问白术究竟是几品的金刚相，便摇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