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朱家小院出来的几个妇人,回头瞧见许安跟幼娘隔着一道篱笆墙答话,心里甚是不安。
“小幼娘刚来三水县,不知这许安痞性,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句?要是幼娘被许安缠上了,怕是要出事呢!”
“哎,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被许安知道记恨上了咱们,咱的日子还过不过?”
“千万别管这闲事,最近听说这小混子杀了好几个人,最近没谁敢去招惹他。”
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替幼娘捏把汗,但真要去提醒却是无人敢动。
幼娘确实不认得许安,小门小户没有那么规矩,跟个陌生男人隔着院子说两句话倒也没什么,身上虽然邋遢,但看着倒也不惹人厌恶。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开口就如此轻佻,惹得幼娘有些不悦。
幼娘看他一眼,不再答话,转身就要进屋。
那许安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妇人,一眼看痴了,他身边跟着三个小弟,小弟都没见过老大露出这种痴傻的表情,纷纷询问。
“老大,你怎么了?小娘子就要走了。”
许安这才回神,看着幼娘背影,心头一慌,一步上前把人家篱笆墙给推到了。
幼娘听到声响回头,见了许安压着自家篱笆墙,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回头两步娇叱一声:“你们什么人啊?毁我家院子,要赔钱的。”
许安一反常态,居然连连认错:“对不起对不起,该赔钱的就赔钱,这篱笆墙咱马上给你修好。”
后面几个小弟以为自己做梦了,揉了揉眼睛,这还是自己老大吗?怎么在一个娘们儿面前连连认错?还要赔钱?
换做以前,这会儿老大怕是要直接上手了,这种良家少妇,老大就喜欢她们害怕地又哭又闹,甚至还能在当着她们男人的面儿各种非礼。
今天的许安见了幼娘就丢了魂儿,小姐姐长得过于好看,好看到让许安不敢去碰,连听到幼娘的声音都紧张得浑身发颤……
几个手下没反应过来,许安回头一人脑袋上削了一下,打得手下抱着脑袋。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老子说的?赶紧把姐姐的篱笆墙修好!”
手下都是一头雾水,没明白这是什么事儿,但老大的话不能不听,一个个都埋头修起了篱笆墙。
许安看着幼娘愠怒的样子,老脸通红,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颇为腼腆地问了一句:“姐姐,你要赔多少钱才解气?”
幼娘完全没看出这几人是混混,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出头,更像是不听管教的小弟弟,她也不怕许安,反倒是傲娇地哼了一声:“看你们还算识趣,把咱家的篱笆墙修好,这钱就不用陪了……”
话音刚落,幼娘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老远就喊了一声:“当家的!”
“当家的?”
听这称呼,许安立刻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往日调戏别家小媳妇时,管他什么相公、郎君、当家的,许安能把他们当成空气。
可今日从神仙姐姐口中听到“当家的”三个字,许安的心里莫名烦躁,进而升起了一股邪火。
神仙姐姐这样的姿容,怎么能嫁人?哪有男人配得上神仙姐姐?
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在外混靠得是一腔热血,少了几分阅历。
许安二话不说转头朝过来的书生走去,三步就挡在了对方面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林府返回的朱游。
朱游见许安拦路,也没看出他是混混,疑惑地看了看他,问:“有什么事?”
“你是那神仙姐姐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