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气候温良,集市多有棉麻兽皮。
幼娘今日得闲,带着小婉出走集市,见一路的山货便动了给相公置办冬衣的念头。
如今日子轻松,手有闲钱,这些动辄一二两银子的皮毛也敢多问几句了。
这面问着价钱,旁边的小摊上有人议论。
所议论的无非林家与柴县令的事情。
幼娘皱了皱眉,赶紧拉着小婉去别的摊位问询。
幼娘感觉有些奇怪,怎么才过两天,三水县处处都是议论林家和柴县令的人?
林家非同寻常,即便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极少人议论。
可最近不同,议论的人很多,早先还是在茶摊上听闻,今日来集市,一路所过已经听到好几处的人在说。
幼娘唯恐惹火上身,听到这些议论都是拉着小婉躲着走。
果不其然,就在幼娘走开不过片刻,方才议论的人惹祸了。
林家旁系林霄带着几个家仆路过,听到这些议论顿时大怒,招呼手下一顿棍棒打得几人哭爹喊娘。
这林家少爷蛮横惯了,打人只是常事,从未有人敢多管。
今日和往日一般,被打之人除了求饶别无他活,只是这林少爷看起来气色不好,顶着一双熊猫眼,头上缠着纱布,脸上多出伤痕,好似被人打过一顿。
林少爷被打?
事情还真的蹊跷,但是,当着林少的面无人敢多问。
换在平时,林少当街打人,只要不出人命,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
正当林少要走的时候,一队官差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几个林家家仆给围在了中间。
带头的正是杨捕头,对方看了看现场,直接下令:“把人给绑了!”
“绑人?知道我们是谁?”
不等林少说话,几个家仆都十分硬气,面对官差居然敢直接拘捕。
林家之人,哪怕是家奴也不是外人敢招惹的,就算是官差,也是不放在眼里。
往日的官差听说有人当街闹事,知道林家的人都会避开了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却是极度反常,更是没给林家任何面子。
杨捕头见几人嚷嚷得厉害,直接抽刀,冷哼一声:“怎么?还想拘捕不成?”
见官差直接亮刀,几个狗腿子瞬间怂了,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自家主子。
林霄把脸一横,站到杨捕头面前,鼻青脸肿的样子气势却是很足,没把对方放在眼中:“哪儿来的狗东西,也敢管我林家的事?”
“当街打人,真以为三水县没有王法了?”
“三水县,林家就是王法!一个 小小的捕头,敢跟我林家少爷对着干?别说是你,就是县太爷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叫老子一声林少爷!你瞪着我干嘛?你也不听听县里流传着什么?你们县令都要仰仗林家讨生活!”
杨捕头冷哼一声:“这么说,坊间流传的都是真的了?”
“哼!”林霄哼了一声,却也不敢直接承认。
最近流传的事情早就传到林家和县衙,作为当事人,自然清楚流言蜚语毫无真实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