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抓人回来,便将那纨绔交给了大人。
大人说是严审,结果却关起门来审案,这究竟又是为何?
听完朱游所说,杨捕头眉头皱起,他虽一介武夫,但也不是傻子。
万一真如流言所说,柴大人跟林家关系匪浅,林家纨绔非但不会问罪,林家追究起来自己不是要倒大霉?
想到这儿,杨捕头有些慌了。
朱游见状,笑着安慰:“杨捕头不用着急,事情还有转机。”
杨捕头赶紧抓住朱游的手,殷切地问:“朱老板,你是读书人,一定有办法。”
“办法很简单,只要把县衙的门打开,让柴大人开堂审案就好了。”
“只要如此简单?”
朱游点头:“杨捕头不信可以试试。”
杨捕头想不到太多,权衡之后与身边几个手下商议,几人假意拦不住百姓,而朱游则添了最后一把火,直接将衙门推开,喊了一声:“看青天大老爷开堂审案咯。”
一时间,百姓鱼贯而入,动静很快惊动了公堂上的柴宦。
柴宦见百姓涌入县衙大院,急忙让几个官差将百姓拦在公堂之外。
虽说百姓还是被拦下了,但在县衙外和在公堂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公堂之外,一切尽收眼底。
柴宦对此案的一言一行都会在百姓的眼中。
这是一次被迫的开堂审案,看着县民殷切的目光,柴宦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柴宦眉头紧皱,遥望院口的杨捕头,眼中带着几分责备。
“大人,外面的县民太多,根本拦不住!”
衙役来通报,柴宦收敛责备,只有无奈。
就百姓的情绪来看,没有拦住倒也不怪手下人。
只是柴宦想不明白,这才多久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不管原因如何,柴宦意识到自己是骑虎难下了。
如果不是开堂审理,如果坊间没有流言,今天这案子都还好说。
现在这么多眼睛盯着,要是县衙表现出稍微一丁点儿软弱,只怕就要被县民认为县衙受林家的贿赂,或者县令惧怕林家。
柴宦是要讨好林家,但绝非流言所说要仰仗林家而活。最近的流言也让柴宦稍有不爽,却不至于让他不顾大局。
一个顾全大局的人现在到了真要顾全大局的时候。
既然事态已经如此,柴宦便有了决断。
当着百姓的面,柴宦重新回到公堂上,一拍惊堂木喊了一声:“升堂!”
惊堂木响,外面围观百姓全都安静下来。
唯有拿站在堂下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林家少爷无所事事。
先前关起门来私了,本就已经跟县令说好了,只要等到爹爹来接人,自己就能离开。
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知道这个县令是畏惧林家,嚣张跋扈的劲儿又上来了,心里正盘算要如何报复抓了自己的捕快时,一声惊堂木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大胆,公堂之上还不下跪?”身边官差低声呵斥。
“什么意思?”林霄还要说什么,官差手头地板子已经打在了他的膝盖上。
林霄吃痛,哎哟一声跪倒在地。
“姓柴的,你什么意思?明明已经说好……”
“大人没有问话,岂容你大声喧哗?”
手底下的官差都很懂,不给林霄说话机会,一团乱布塞在口中,立刻只剩了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