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朱游每每夜不归宿,如何使得?眼看院试在即,要是没有考上,岂不浪费了大好前程?”
夜已深沉,珍宝斋后院内罗方远苦心劝解。
王蛮儿望着今夜明月,绣眉紧皱:“今日说是通州秦家传唤,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莫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秦家何等地位,哪儿能跟咱们这等小民一般见识?即便真闯祸了,那也该早早地被赶出来。去什么地方能去到这么久的?莫不是又去了对面花楼里?”
“不会的……”王蛮儿说了一声,但声音很小,估计是她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院中苏小姐倒是安静,默默地一声不吭,随时准备进屋休息。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王蛮儿赶紧跑过出去看看,果真见到朱游回来,这一声相公还没开口,便闻到朱游身上一股狐媚子的味道,心头就是一沉。
“相公,你去了何处?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你们都是知道的,秦府要见我,我当然要去了。”
“相公一直都在秦府?”
“那是自然,秦老盛情难却,留我喝酒,回来得晚了一些。”
“哼!”罗方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进院的门前。
朱游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任谁都知道他偷偷去了什么地方。
罗方远心头不悦,心说自己偷偷去花楼也不带着兄长,太不讲义气了。
于是便说道:“秦老什么身份?会跟你喝酒?莫不是去了什么姑娘的闺房里上了锁出不来吧?”
王蛮儿很是不悦,她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心里的酸味儿是一天大过一天,凑上前来闻了闻,正要追问些什么,却听朱游抢先一步问道:“诶,对了,最近是否有人送了名帖来?”
一听这话,王蛮儿忽敢心虚,便将要追问的话都吞了回去。
朱游也不再替了,招呼几人赶紧休息。
王蛮儿默默的去给朱游打水,罗方远也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剩下苏小姐看到无人时,才到了朱游身边,小声说:“公子,尚未给您说一声感谢的话。”
朱游满不在意:“这倒不必了,我就是服从上级
指示。”
苏小姐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苏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
“听说朱公子今日去了秦府。”
“是啊。”
“那以后可还有机会见到秦老?”
“机会肯定是有的,但这有什么关系?”
苏小姐再次左右观瞧,然后取出一张手绢塞给朱游。
手绢包裹严实,里面肯定有东西。
朱游一脸疑惑,却见苏小姐噗通一声跪在了朱游面前:“公子,你若有幸再见秦老,请将此物亲手交给秦老,小女子生死安危全系在公子您的手上了。”
“哎呀,你好好说,被动不动就下跪……我不喜欢这一套。”
朱游强拽着苏小姐起来,好奇地掂量了一下手绢:“放心吧,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把东西交给秦老的。”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苏小姐连连道谢,见到王蛮儿端着热水盆过来才依依不舍地去了罗方远的房间。
“相公,该洗脚了。”
王蛮儿远远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