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些蒸汽机械设备，运到其他地方卖，一定能赚大钱。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那些人只接受煤炭，矿物之类的东西来进行交易，不接受帝国的货币，要想买他们的机械设备，还是挺麻烦的。”
“能赚钱就好，麻烦的话，做的人就少，就能赚到大钱。容易了，跟风的人就多，那样就赚不到什么大钱了。搞些煤炭，铁矿还是很容易的，就是运输有点麻烦。我倒是知道有条路，一路上可以收购煤炭和铁矿，也有大客户能吃下我们购买的蒸汽机械设备。问题就是那条路风险有点大，经常有劫匪和野兽人出没。要是你有种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收益五五分。我打包票绝对能赚大钱。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坚持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个理念。”
“当然要合作，出门在外靠朋友。”
“到时候，我们要是能想到办法把这些机械设备卖到瑞克领，那赚得就更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
”
“你没得到消息吗？”
“什么消息啊？”
费舍尔凝神，竖起耳朵。
“瑞克领集结了很多贵族，都带兵过去，计划着讨伐米登海姆呢！
他们肯定很缺军备，这可是赚大钱的机会。”
一位商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啊！”另一位商人惊呼了一声，紧张地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没人往他们这里看，才低声问道：“讨伐米登海姆？那些贵族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这还要问吗？米登海姆那些神秘人太过分了，他们要拿走贵族们的田地和财产，分给那些泥腿子，那些贵族又怎么可能接受？”
“唉，太荒谬，太荒谬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话，帝国不就毁了！
没有了贵族谁去驱逐野兽人？谁去驱逐那些怪物？靠那些只会什么都不懂的农夫吗？？”
“谁说不是呢！
米登海姆那帮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考虑得不好，以后估计又要动荡很长一段时间啊。”
“他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那些吸血鬼才刚刚打跑，日子好不容易才安生一点，现在又要乱起来了。”
“没办法的，人家野心大，我们这种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趁着现在还能赚钱，赶紧多刮一点，以后都不知道是什么世道呢！
”
“他们把田地给了那些农户，又减免税收，让那些流离失所的人能够活下去，有什么不对的吗？”
背对着两位商人的费舍尔本来不想说话，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
那些人赶走了吸血鬼和亡灵，又将田地分给那些贫苦的人。
他们做的明明是好事，却被这些家伙这样诋毁。
两个商人听到质问的声音。
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
其中有一个商人不愿意惹麻烦，就赔笑道：“是我们多嘴了，是我们多嘴了。”
说完了，还站了起来，拿出几枚帝国银币，想要塞给费舍尔。
这一套动作轻车熟路，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费舍尔对这一套也很熟悉。
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那样干，不那样搞的话，人家就会觉得你是异类，傻子，有钱不拿。
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那些人对军队管理十分严格。
一旦被揭发收受贿赂，很有可能会被直接罢免官职，从军队驱逐出去。
已经有好几位军队士官被撸了。
丢了饭碗，驱逐出了军队。
那些人才不在意有没有士官为他们服务。
谁敢触发他们立下的规定，他们就会让谁滚，再从那些新兵蛋子中选一个来接替职位。
费舍尔可不想被赶走。
他还有自己的抱负没实现呢。
“你们得说清楚，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费舍尔不依不饶地说道，“米登海姆正在变好，这一点你没有看到吗？”
商人的另一位同伴可能是急性子，也可能是有点背景，对于费舍尔这样的军人没有什么畏惧，便开口道：“贵族拥有领地的权力和保护领地的职责，这些可是帝国长久以来的传统，传承了那么多代人，现在说废除就废除了，真的合适吗？这些可都是先祖留下的智慧啊，我们丢弃这些东西，是否也意味着我们抛弃了先祖的荣耀。”
费舍尔被对方一番话给气笑了。
这样的东西也能成为先祖的智慧！
“那样的传统是落后的，愚昧的，早已就应该废除了。”费舍尔用那些神秘人的话来反驳对方，“当权者应该更多地考虑所有人的利益，而不是所谓的传统。那些所谓的规矩和习俗应该是为让人们生活得更好，若是它违背了这一点，那就到了应该把它废除掉的时刻。”
“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都是落后的，愚昧的。那你就是说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们的先祖都是落后和愚昧的，恕我直言，这样的话真是太傲慢了。你以前难道不是一个帝国人吗？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这个古老的帝国，羞辱这个古老帝国的所有人和他们的先祖。想必你以前也是米登海姆的士兵吧，现如今却这般羞辱帝国，真是找了一个新主子，就忘记了帝国曾经的荣耀。”
“成为那些神秘人的爪牙，去反抗帝国的传统，践踏帝国的尊严和你昔日同胞的荣光，让你感到很光荣吗？？恕我直言，若是在以前，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交给执法官，我或许还能得到五十个铜币作为揭发帝国叛徒的奖赏。”
那个商人伶牙俐齿地抓住费舍尔话语中的一些小问题，将其扩大化。
费舍尔被说得面红耳赤。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对方却非要给他扣这样一个大帽子。
“他们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制度，给予平民和奴隶尊敬，让他们获得权力，得以参与到建设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为这样的事情而高兴欢呼着，去看看那些农夫和苦工，我从未在他们的脸上见过今日的笑容，他们衷心地为自己的工作感到开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创造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的。你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你要代表所有人呢？难道不认可那些剥削别人的传统，就是忤逆先祖的荣光吗？？”
那个商人反驳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他们的伪装，他们的欺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贱民只会误事，而且他们的狡诈和卑鄙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他们会在卖给你的商品中掺入劣质品，还会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来骗你。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背地偷偷使坏，搞砸你的生意。自己拿不到好处也不让你得到，他们糟糕透了，坏得流脓。”
“收复了米登海姆，驱逐了吸血鬼和亡灵的那些人现在的做法就是错的，若是他们取得功绩，还成为了帝国的皇帝，拿着鞭子去抽打那些坏的贵族，保护我们这种好人的利益，那我说不定还会叫他们英雄和伟人。他们维护那些贱民，只会让我觉得他们不可理喻。难道这位先生，你难道会放着金矿不去开采，反而去垃圾堆，去厕所寻找金子吗？？”
若是让费舍尔拿着武器去和野兽人战斗，他必定会表现得十分出色。
可动嘴皮子的事情，他很显然是不擅长的。
三言两语就被对方怼得无话可说。
对方的观点简直是荒谬绝伦，可他却找不到角度去反驳对方。
贵族生来高贵，这个认知早已深入人心，比喻成金矿没有一点问题。
费舍尔的脸色涨红着，提高了声调：“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呢？你看不起这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这里是你口中贱民的天堂，是他们建设的家园，你轻蔑着他们，又妄想着要从他们的手上赚取钱财。若你想要赚取他们的钱财，那就应该对他们尊敬一些。”
“轻蔑是我的态度，赚钱是我的本分。”那个商人说道：“就算我现在当着那些人的面辱骂他们是傻子，是贱民，扇他们的耳光。一开始，他们或许会仇恨我，甚至想要打死我。可是只要我拿出去，他们就会乞求我给他们工作的机会。只要我在商品上给他们一点折扣和优惠，他们又会像苍蝇一样飞上来。到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会为我辱骂他们而辩解。这就是那些贱民的本性，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将这些话放出去，看看是不是那样。”
费舍尔涨红着脸，愤怒地大喊道：“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我会上报上面，将你驱逐出去的，若是你看不起那些人，你就休想从他们的手上赚取一分钱。”
“就算你把我赶走，我说的也是事实。”那个商人大声说道，“贱民就是贱民，他们永远也扶不上墙。”
“你说的话就是狗屁。”
另一个稳重，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争论的众人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另一个穿着双头鹰军装的士兵，背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火枪，一把火统枪，还有一把长剑，系着披风。
看上去和一个骑士并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那个商人反问道，“这位先生，难道你又有什么高见？还是说想要和那位一样，想要用武力让我屈服？”
“那些农民卑鄙无耻，是谁逼的？是你们逼的。你们欺负他们没有见识，用一文不值的劣质商品换走了他们辛苦了一年的粮食，用条约繁复的合同夺走他们的劳动成果。他们只能学会狡诈，默认你们的话语全都是欺骗，那只是他们用于自保的方式。我见过那些你口中不狡诈的贱民，他们被你们骗走了所有的粮食，让自己的妻儿饥肠辘辘。还见过那些被你们诓骗，劳作了一年非但没有工钱，甚至还要倒欠你们的钱的倒霉蛋。这样的情况他们若是学不会狡诈和卑鄙，又怎么能活下去。你们化身为豺狼，却不允许人家拿起棍棒，这个世界岂能有这样的道理？？”
那个士兵走到了商人的面前，抓住了那柔顺丝绸制成的衣服。
“这么精美的衣物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靠着愚弄，欺骗那些贱民，你才能赚得到钱财吗！
你种植了粮食吗？你种植了桑麻吗？还是说你亲自编织了衣物吗？只怕你连做生意的本金都是从你口中的贱民骗来的。不就是依靠着贵族的人脉，你才能赚得到钱吗！
将你的原来的身份剥离，你这样的人只怕连活都活不下去。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
“你！”气急败坏的对象换成了商人。
“滚出去，不要让我再发现你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拔出你的舌头，将你吊死在城墙上。你的那些伎俩在其他地方好使，这里可不好使。你可以试一下我敢不敢那样做！
”
那个士兵摩挲着自己的剑柄，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那个商人被吓得脸色苍白，手都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旁边的同伴急忙拉了拉他，避免他真的惹怒对方，被吊死在城墙上。
两人急急忙忙给了酒钱，就狼狈地跑了出去。
生怕跑得慢了一点，就被对方给吊死了。
费舍尔对那个士兵观感大好，主动为对方点了一杯麦酒。
“我是米登海姆城防军的，费舍尔，你是？”
“你可以叫我乌迪，隶属远征军的辅助军，最近才入伍的。”乌迪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这个想法。”费舍尔说道。
米登海姆的宫殿中。
瓦雷利安和几位机械贤者正在攀谈着关于这个世界的前哨基地建设情况。
他们遭遇了其他探索队没遭遇的问题。
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石油。
利用探测器，他们已经对整个星球进行了扫描。
偌大的星球连油矿都没有。
倒是发现了挺多的乱七八糟的矿石脉。
很多矿脉都蕴含着亚空间的力量。
只要开出来，就会成为法师追捧的秘银，秘金，灵能塑材等等。
这就意味着他们不能从石油中提取出他们需要的各种化工材料，能源也必须要从煤炭时代直接越过石油工业时代，进入核聚变时代。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出售蒸汽设备的原因。
得要弄到足够多的矿物，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世界流行的，用柴火和煤炭来驱动的蒸汽机械对探索队而言，就像是玩具一样。
瓦雷利安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世界那些人的脑洞。
利用柴火来烧水，用锅炉的压力来驱动齿轮。
他们制造出了蒸汽坦克，蒸汽陆行船等等设备。
当然，这个世界的蒸汽机械设备在纯物理的角度来看，是完全不合理。
问题在于这个世界和亚空间的紧密结合，让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视物理定律，只要不扭曲得太夸张，就可以正常使用。
有点类似于02号宇宙那些超级英雄的各种黑科技，或是绿皮兽人的WAAAGH力场。
亚空间的存在让很多匪夷所思的幻想成为切实的存在。
这一点是不需要质疑的。
“售卖蒸汽机械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试图讨伐我们的贵族势力变得更加强大，那样的话真没有问题吗？”贵族学者在一旁开口问道。
出于对知识的狂热，贵族学者很自然地背弃了自己身为贵族阶层的立场，站在一批试图剥夺贵族世袭地位的异乡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这一点不用担心，那些机械设备只是对现有蒸汽设备的改进，不算是颠覆。和伟大的帝国相比，不值一提。”一直奔波在外的达克斯也回来了。
那个偏僻的村庄发现次元石矿脉后，他就一直守着那里，连续打退了鼠人几波攻击。
为此，达克斯可吹嘘的战绩也多了几个。
一人独战三十位艾辛氏族的鼠人刺客，并将他们的脑袋全都割了下来，挂在了架子上。
单枪匹马，一个人砍穿了鼠人五座地下堡垒，六座要塞，鼠巨魔在他手上如同野菜花也那样被砍翻。
拿着大砍刀一路砍过去，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砍一天眼睛都不会干涩。
这些战绩颇让达克斯自豪。
不知道为何，达克斯只喜欢炫耀自己砍鼠人的战绩，却对其他怪物兴趣乏乏。
他甚至不愿意记录那些巨魔和野兽人。
杀死后，他就直接忘记了。
反倒是杀了几个鼠人，却记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瓦雷利安召他回来，只怕他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探索队对次元石也展开了研究，准备参照精灵一族的做法，制造能量石，作为储备能源使用。
自然需要大量的次元石作为研究，同时作为灵能材料使用。
次元石对于人类法师来说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