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祖周广玉死了。
死在了沈青的灭道印中，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噗通。
尸体倒地的动静，让一旁的皇甫柔回过神来。
她一双美目睁圆，呆呆看着沈青。
眼前这位昔日下属，一会儿的功夫连杀四位先天武师，让她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就是现在事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皇甫柔如花瓣般的双唇微微颤抖，嗫嚅了两下，却终究未能吐露半字。
见四位强敌皆斩，沈青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以放松。
他看向一脸错愕的皇甫柔，奇怪说道：“皇甫大人，你为何这般盯着我？”
“啊？没事。”皇甫柔回过神来说道：“就是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如此厉害……”
“不是我厉害，都是灵机之地的缘故。若是离开了这灵机之地，我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四个先天武师我根本不会是对手，只有被碾压的份。”
沈青这话并非谦虚。
如果不是这浓郁的灵气，他六道鲸吞诀也是无用武之地，效果将大打折扣。
八荒灭道印也是万万达不到这种效果。
再对上四大家老祖，哪怕对方气血衰败，他就算是不死，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正是这种变化太过巨大，以至于让皇甫柔产生了不适应。
场面寂静无声。
“谢谢。”
沈青的声音突然轻轻响起，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什么？”
“我说谢谢。”
沈青又重复了一遍。
方才他记得清楚，在面对四大先天老祖的时候，皇甫柔曾站了出来。
她显然是知道她这样做会面临什么，但还是那般做了。
虽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换位思考，能做出这一步已经很了不得。
“哦。”
此时皇甫柔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流转，心中五味杂陈。
“你……变得不一样了。”皇甫柔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敏锐的沈青察觉到了皇甫柔中情绪中的变化，忽然笑了，说道：“人总会变的，就看变好还是变坏。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最起码现在我是你的下属，不是吗？皇甫大人。”
皇甫柔嫣然一笑道：“你说的也对，沈总差。”
秋风带着几分凉爽之意，在两人之间抚弄着。
衣角轻动。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都笑了。
片刻后，沈青收起目光，回头看向灵机之地爆发的核心位置。
一块沾满血迹的古剑碎片悬浮在虚空中。
他记得清楚，一开始四大先天武师过来之时，有人曾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把剑刃碎片之上。
这把剑刃显然有些不一般。
他并没有莽撞，看了眼天色，对皇甫柔提醒道：“我发现这灵机之地的面积范围在缩小，搞不好会消失，现在时间尚早，无人打扰，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修炼，这样的机会实在太过难得了。”
皇甫柔并没有异议：“你说的不错。这里的动静很大，不会只有他们四人察觉，其他人肯定也在路上，我们能尽可能修炼，实力增长一分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