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徐景昌声音疲倦道。
朱高燧则是笑嘻嘻的,“也好,也不好。”
“什么意思?”
“就是解缙还好,可其他文官很不好!”朱高燧自以为幽默道。
徐景昌翻了翻眼皮,冷哼道:“能确定解缙是意外吗?”
“不能!”朱高燧道:“根据回报,他吃了早饭之后就腹痛不止,他自己喝了一升蒜汁,随后上吐下泻,太医看过之后,说可能是中毒了,也可能是吃的东西不干净。成国公也把解缙的手下家丁悉数拷问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目前解缙还完好,已经着手开始修书了。”
徐景昌听了半天,怒冲冲道:“这不就是废话吗?到底有没有人要暗害他啊?”
朱高燧咧嘴苦笑,“你冲我吼什么啊?他干的事情这么遭人恨,想杀他的人,估计也就比你少点,一时半会儿,肯定查不出来啊!”
徐景昌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真是想不明白,他一向人畜无害,安分守己,老实巴交,克己奉公……并没有半点过错,怎么让刺客盯上了?
徐府加了双倍护卫,还买了十几条狗,放在后院。
天不怕,地不怕的定国公徐景昌,今天真的很怂。
朱棣想了想,点头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自己干的?”徐景昌疑惑道。
可徐皇后却是眉头紧皱,“陛下,俗话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些士绅儒士也太猖狂了,陛下可不能纵容他们了。”
“别的?那就多了……比如说吧,你喜欢钓鱼,人家就设计,让你失足落水,跟被大鱼拖进河里一样。还有,你喜欢听曲,人家就收买唱戏的姑娘,教给她们百般本事,先拿本事迷住了你,然后暴起杀人。”
“就是你自己啊!赵王殿下,朱高燧!”
“有,就是暗杀……你晚上睡觉,人家偷偷摸进来,到了你的床边,然后拿锋利的刀子,朝你身上一顿乱捅,把你捅成马蜂窝,流血而死。”
小家伙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虽说表叔不怎么靠谱,但他到底给了自己不少玩的,还帮着自己挣金豆子,万一他死了,那可咋办啊?
眼瞧着儿子哭成这样,朱高炽都激动了,要是你爹死了,你能这么伤心就行了。
朱棣绷着脸,哼道:“朕岂能不知!简直狗胆包天,朕的朝臣,岂是他们能动得了的?”
正在他们谈论着,徐皇后拉着朱瞻基来了。
朱棣会干这种事情?
“父皇,今天他们敢刺杀表弟,明天会干什么,简直不敢想象,一定要彻查到底,全都个抓起来。”朱高炽建议道。
这要是被人刺杀了,徐家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朱大壮来到了徐家。
“我们?”朱高燧闷声道:“贤弟,我可没在名单上面,用不着害怕吧?”
“放屁!他们敢刺杀我,就敢刺杀你,甚至连陛下都未必安全……我现在是诚惶诚恐,忐忑不安,偌大的大明朝,几无一尺净土,一寸安枕之处。我现在睡觉都要裹紧小被子了。”
“不要说了,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
“别哭别哭。放心啊,有皇爷爷在呢!不会有事的。”
朱高炽点头,“孩儿知道了。”
朱棣颇为动心,正打算去瞧瞧徐景昌,朱高炽却说道:“父皇,有人要刺杀贤弟,他的府邸外面或许就有人埋伏。父皇突然前去,未必妥当。不如让我去问问他,如果他有什么好主意,我再回来告诉父皇。”
朱高燧又想了想,“这也不好说……现在文臣武将闹成这样子……你说会不会是父皇干的?”
解缙的投毒事件,可以说只要是喘气的,就有嫌疑。
“其实你还忘了一个人。”徐景昌幽幽道。
就连徐皇后也认定了就是文人出手的。
没毛病!
“不过父皇是英睿圣主,不太喜欢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应该不是他。”朱高燧又往回找补。
徐景昌认真想了想,“伱能确定吗?”
“现在消息混乱,俺也让人彻查,虽说贼人猖獗,但到底只能偷偷摸摸,不足为虑。”朱棣尽量安慰徐皇后。
可现在看来,这帮文臣,不光用心险恶,还胆大包天,下手更是阴险狠毒,简直可恶透顶!
朱高炽嘿嘿道:“不是我高兴,实在是自从消息传出来,现在朝堂上,六部衙门,督察院,科道、翰林院、全都老老实实,一个个实心用事,再也没人推诿卸责了。”’
只不过他的话里话外,总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徐景昌翻了翻白眼,“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
“对,他知道跟着你没好下场,就自己先下药,闹出动静,好让父皇派人保护他。”朱高燧道:“没错,一定是这样,解缙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