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大明宫,长春殿。
姜若水一身宫装女儿家打扮,却跪伏在徐贵妃面前。
“母妃,儿臣求你,求求父皇救救贾蔷吧,原本,他应高悬于苍穹,流放三年,这辈子就毁了。”
“这是阴谋,就是要斩掉父皇的左膀右臂啊?!”
“让贾蔷流放,和瓦剌当时逼迫边军把贾蔷送往敌营,有何区别?”
……
“先不说贾蔷如何处置,你为何如此惊慌,要为他如此求情?”
知女莫若母,徐贵妃一直安静的听着,若有所思,还是不敢肯定。
“我不忍,一个名将之花陨落于阴谋!”
“我的儿……你是个公主啊?!婚姻大事岂能由你做主?”
“我就知道,我的孩子洁身自好……”
“咚咚咚!”贾母墩着拐杖,愁容满面还算镇定,“告诉我两件事,一是蔷儿的罪有多大?二是赔偿的话,曹国丈的胃口有多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众人顿时愁容满面,对贾蔷更是含血愤天,这是要把贾府拖下水啊?!
荣国府,荣庆堂。
无边的痛楚如同大浪般袭来,若水捂着胸口,喘不上气,一声凄鸣,如杜鹃啼血。
贾赦等人暗自舒了口气。
“我的儿啊……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事情发生在东府,赔偿的话。珍哥儿想办法解决?!”刑夫人冷声道。
随之,若水感觉心脏仿佛被尖刀剜成千万块,每一块都被穿刺,万蚁噬心,痛彻骨髓。
看着冷若冰霜的娘,姜若水心一横,“娘,救他……我不再见他……便是。”
痛哭中,赫然清醒,哆嗦道:“来人,传太医……”
又听闻宝玉在槐园想在洞房睡个午觉,可是衔玉出生的玉人儿,这得给贾蔷多大的脸啊?!
贾蔷居然不识抬举?!
不肯就算了,还搬出宫里的规矩压人,嚼蛆的球攮有此下场,活该!
“幼稚!”贾政一声冷喝,王夫人便垂下眼眸,佛珠紧攥。
姜若水彻底豁出去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已经怎么了?!”徐贵妃紧张的看向若水,手中的丝帕攥成一团,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也忘记了疼痛。
贾政摇头苦笑道:“这里面牵涉到曹国丈的身份,还有打碎御赐花瓶,赔偿金额实难预计!”
“既如此,这是一个卷入皇家的阴谋,你父皇很欣赏他,定会有所衡量,咱们就不必操心了!”
话音落下,五雷轰顶啊?!
徐贵妃差点一个趔趄从榻上滑落。
徐贵妃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捧着姜若水梨花带雨的脸,“那,你们……”
“除此,没有别的?”徐贵妃锋锐的眼光射向姜若水。
“???”
“娘……”姜若水扑在徐贵妃怀中哭诉道,“孩儿没有失贞,求娘救救他吧。”
那个孽障,罪不至死,极有可能苦役或者流放。
徐贵妃如遭雷殛,一脸震惊。
急喘中艰难说完,顿感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没有!”姜若水心思百转,坚定道。
王夫人一副慈祥的菩萨相,揉捏着佛珠,轻描淡写道,“那个孽障惹下的祸事,莫牵连贾府,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罪不至死!
想救他,必然是狮子大开口,说不得两个国公府都不够赔的。
贾琏顿时浑身一颤,赫然看向熟悉而又陌生的堂兄贾珍,一脸震惊,还夹带一丝羡慕。
女主内,荣庆堂连接在外宅内宅之间,靠近贾母住处,为贾母宴客之处,也是贾府的决策中心。
贾政接着道:“那贾蔷只是独立开府,贾府岂能脱得了干系?”
姜若水干脆趁热打铁,再加一把火。
“母妃,一定要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