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怎么了？”乖巧的洛离看到哥哥神色有异，立刻关心起来。
洛宁掀开马车的窗帘，随即又放了下来，小声说道：“离儿，我闻不到气味了。嗯，就是…丧失嗅觉。”
什么？洛离明丽的小脸不禁一黯，“阿兄…病了？”
洛宁摇头，身子有点无力的随着马车摇摆。
摇摆。
就在洛离忍不住时，他终于说了出来：
“不是病。阿兄修炼的伶道功法很古怪，需要相应的魂魄力量，不然就会逐渐丧失意识。嗅觉的丧失，应该是第一步…”
洛离的小脸顿时因为紧张而惨白起来，两只小手也忍不住握紧衣角。
“阿兄。”她抓起洛宁的手，“爹爹埋骨异乡，娘也失踪了，我只有阿兄了。”
说到这里，已是泪光点点，声音哽咽，“阿兄，你不要再修炼那伶道功法了，我宁愿陪着阿兄，不当什么修士…”
“阿兄，吃药了。”
“阿兄，真的不修炼就不成么？”洛离的眼泪终于划过雪白的脸庞。
说话间，一副简略的路线图就呈现出来。
“真的不行。”洛宁摇头，“继续修炼，可能会活。放弃修炼…死。”
洛宁再三考虑，决定还是将自己可能遭遇的厄运，告诉两个结义兄弟。
好像下一刻哥哥就会消失。
他的说法虽然和洛宁不同，可意思却是一样。原来五识丧失的顺序是嗅觉、味觉、听觉、视觉、触觉。
起码，要让李定国和苏宪入道成为修士，让他们代替自己照顾洛离，找到母亲。
“主公，蜂蜜和酒买来了，共是两百零八文。”阿吉从不远的集市回来，送上一罐蜂蜜和两壶酒。
洛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他的意识一旦湮灭，新的“洛宁”会是什么？
不知道。
和妹妹说了这件事，他心中忽然安静了很多。
苏宪微微一笑，“我那妹子虽然不是修士，却有个小本事，说不定会有用处。”
洛离默默拉着洛宁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抓的很紧。
洛宁拍拍她的手，笑容温和如春风：“尽人力，看天命。阿兄还有离儿要照顾，没有那么容易死。我答应你，一年之内，一定练出本命真魂。”
虽然苏宪说可信度不高，但洛宁心中清楚，这本孤本古籍中的说法，一定没错！
“三弟，五识全部丧失要多久？”
苏宪道：“此去遥远，我想先回佗县，接我妹子同来。”
“我们一边巡演赚花销，一边赶路，到封豕山脉最多三四个月，完全来得及。”
再说，他妹妹的“本事”，难说一定派不上用场。
“这伶道…我若是好好修炼，运气不差，也许还能杀出一条大道。”
蘸了蜂蜜，就在洛离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慢慢送入嘴中。
“不过，若是大哥每隔数日吃一片鬼饵果，起码能推迟半年。”
洛离闻到鬼饵果带着诡谲邪异的香气，令人的魂魄很舒适，心中却很不适。
“《余烬生霜》记载，五识丧失是失魂入魔的前兆。若是魂魄有障，最先丧失的是鼻识，接着依次是舌识、耳识、目识、身识。”
却听苏宪继续说道：“《余烬生霜》中说，五识全部丧失之后，心念（意识）就会丧失，也就是失魂。到那时五识恢复，可已经入魔…绝非自己。”
洛宁却是说道：“这本事…应该的确有用吧，那三弟…就带上她。”
洛宁叹息一声，从伶道珠的戏台空间中，取出一个柿饼般的鬼饵果。
洛宁看的都有点佩服。苏宪真是个人才啊。
洛家班到了古井村附近，阿禄等人在野外埋锅造饭，洛天下则是留在马车上。
“离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可你是我妹妹，我必须提前告诉你。若是…我的意识消失，你一定要离开。”
冰雪聪明的洛离仔细看着洛宁的眼睛，忽然说道：“阿兄，我知道你在瞎想什么。但我绝不同意。”
“阿兄一定要练出本命真魂！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件事重要！”
他也是一脸忧色。他在书海涉猎极广，知道很多冷门的诸道故事，可却想不到帮助洛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