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铺子生意不错,但不知为何,桑桑却觉得格外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她的预感一直都很灵,像是为了验证这种预感,她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帧帧画面,旋即,她的脸色就变得分外雪白,半点血色都没了。
而这时,顾允之也匆忙赶到,从顾允之的口中,桑桑得知了更加全面的事情始末,她身子一晃,险些没直接晕过去。
“阿焰怎么可能会跟山匪勾结?那些人分明就是蓄意污蔑!”
顾允之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那劳什子县令却信了,还让人把师兄抓走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桑桑当即顾不上店里的生意,直接转头就往县衙的方向跑,顾允之则是赶紧让暗卫推着跟上,他的轮椅都推得快出了残影。
阿丑跟在后头,心思微转。
沈焰当然不可能通匪,只要那县令足够公正,有些脑子,就能还他清白。
但想到那彭县令与沈家人之间的关系纠葛,以及上回那案子他那明显有所偏颇的处罚,阿丑心中对他压根不抱希望。
她甚至开始阴谋论,这件事该不会就是彭县令为了替沈俊出气所以才搞出来的吧?
阿丑可从来不吝用最坏的心思来揣测别人。
不过跟桑桑的着急相比,阿丑的反应就淡定许多,因为她心中有底牌,如果那彭县令当真昏庸无能,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沈焰定罪,那她只能让楚恒出面震慑了。
楚恒在京城之时就算再怎么不受宠,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这一个区区地方县令的面前却是完全够看了。
只是,阿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好像忘了问他们的落脚地,上回楚恒登门致谢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来过,而上回不方便私下说话,她也没想起问这个。
她主要也是没料到会突然遇到紧急的,需要主动去找他的事,这才完全没问,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不好找人。
她只能寄希望于彭县令是个好官,能尽快把事情查清楚,把沈焰给放了,这样也就无须动用到楚恒的关系了。
但是阿丑的希望却是落了空。
他们赶到县衙时,关于沈焰的审问竟然已经结束了,几个山匪一口咬定沈焰是他们的同伙,还煞有介事,直接列举出了一连串的所谓证据。
彭县令派人搜查山寨之时,竟然还搜出了几样沈焰的旧物,那几个山匪更像是得到了应证一番,更加信誓旦旦地坚称这就是以前沈焰在山里时留下的。
更可笑的是,沈焰当初探访陵云山,因此画下的那份地形图和山寨布局图,也成为了他曾经在那里当过匪徒的罪证。
当初沈焰上山时,并没有跟县衙的人一道,他所带的人都是顾允之的暗卫。
是以眼下,连一个能为他作证的人都没有。
一夕之间,沈焰的罪责好似立马就变成了板上钉钉一般无可否认。
沈焰对此自然是断然否认,他没有在陵云山上当过什么土匪,更没有杀过人,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然而,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彭县令一开始的态度其实就是有偏颇的,现下各种证据都指向沈焰,他对沈焰的态度偏向就更加明显了。
他见沈焰不肯认罪,直接下令给他打了二十板子。
幸而行刑之人与沈焰关系不错,之前也受过沈焰的恩惠,他们打的时候手下便留了情,表面看似打得很重,但实际上都是避开了要害的。
但沈焰先前身上就有伤,他们就算再手下留情,那二十板子也终究是结结实实落到了实处,他依旧疼得大汗淋漓。
彭县令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开口的语气也冰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