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马笑话他,“可是你当初不是说就是你那没良心的侄子害你蹲了大牢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觉得他是个孝顺的好侄儿了?”
沈大柱的神色一噎。
当初他被当成了替罪羊送入了大牢,他自是对二房恨得不得了,虽然当初拉他出来背锅的是他的好二弟和弟妹,但沈大柱连沈俊也迁怒上了,自然连带着他也一起骂了。
现在时间过了那么久,沈大柱早就消气了,自然又记起了沈俊的好,想要以后再仰仗着他。
他梗着脖子道:“你们懂什么?我们伯侄间关系好得很,就算偶有嫌隙,也没有什么隔夜仇。”
沈焰听着他那番话,只觉得很是嘲讽。
他们伯侄间没有隔夜仇,所以他们父子间就有深仇大恨,这十几年了都没有半分改变?
听到沈大柱又开始在大家面前吹嘘起沈俊如何如何厉害,以后定能金榜题名云云,沈焰笑了一声。
沈大柱听到了,直接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你个逆子,你笑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别以为你拜了鹿鸣书院的岑山长为师,你就能临时抱佛脚,考上科举,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德行,你压根就是痴人说梦。”
沈焰听着他的谩骂和诋毁,却是半点都没有生气,他轻飘飘地道。
“就算我考不上,但你的好侄儿也定然没戏,你或许不知道吧,他不小心伤了手,伤的还是右手,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一定拿得起笔了。”
沈大柱闻言,整个人都瞬间呆住了。
他完全不敢置信,“你,你胡说!好端端的,俊儿怎么会伤到手?读书人的手那么金贵,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伤到?”
沈焰却是不再多说,直接撂下一句,“爱信不信。”
然后就悠悠然地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越是不说,沈大柱心里反而越是着急,简直如百爪挠心般,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方面觉得沈焰定然是在说谎骗他,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说得信誓旦旦,莫不是沈俊真的伤了手?
他得不到答案,就只能在心里又把沈焰狠狠骂了一通。
想到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沈大柱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沈焰的判决很快就传到了桑桑的耳里。
虽然知道他们还有后手,不会真的让沈焰出事,但桑桑还是禁不住觉得心头一紧。
而福婶等人却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们听说了沈焰被判死刑,简直如遭雷击。
福婶的声音都禁不住开始颤抖,“这怎么可能?阿焰明明是无辜的啊!”
胡叔也急忙附和,“对啊,阿焰怎么可能跟那些山匪有勾结?那县令怎的不把事情查清楚就乱判啊?”
桑桑见他们真心实意地着急上火,心中升起了一阵感动,同时又禁不住有些愧疚。
她也不想瞒着他们,但是这件事非同一般,在事成之前都不能随意泄露出去,不然就可能会功败垂成,一败涂地。
桑桑只能反过来宽慰他们,“我也相信阿焰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更相信这天下自有公道,我一定能替阿焰讨回公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