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县令心中再次将那拦路的书生狠狠大骂了无数遍,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应该直接动手把他解决了,如此也就没了这许多麻烦事。
但人生没有早知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尽量想法子善后了。
彭县令心中心念几转,正准备告退,知府大人又开口,“对了,那炒货娘子你替本官好生看顾几分,若她日后沦为奴籍,本官正好将她买了当厨娘。”
彭县令的神色又是微微一顿。
方才他心里还在想,沈焰这事唯一的好处就是他那夫人也要被牵连一并入狱,沦为奴籍。
这次在狱中,自己便能想怎么磋磨便怎么磋磨她,也能好好地为自己女儿出口气。
但这想法还没落地,就被知府大人这话直接掐灭了。
他心中不禁再次怀疑,这知府大人究竟是不是跟那女人有些瓜葛?他莫不是真的瞧上了那女人?不然怎的三翻四次地帮她?
这也解释通了他为什么会对沈焰的生死不管不问,沈焰死了,他才能更加名正言顺地将他夫人占为己有啊。
彭县令自觉自己窥破了天机,原本想要趁机磋磨那女人的想法也彻底打消了。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知府大人,的确划不来。
至于自己女儿受的那番委屈,那就只能委屈她了。
眼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安排,也顾不上管这个了。
彭县令匆匆忙忙去安排事情去了,知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微微的审视。
有知府在这里坐镇,彭县令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只能第一时间将沈俊、沈大河等人全都关进了牢里。
突然被扔进牢中,他们都完全懵了。
他们还刚好被与沈大柱关在一起,沈大柱看到他们,也一样懵。
怎么的,他们沈家人是要占领牢房吗?
当他们得知竟然是被沈俊牵连时,原本的不解就完全变成了愤怒与不敢置信。
沈大河暴跳如雷,“这,这怎么会这样?通匪之人明明是他,与我们有何干系?”
沈俊则是被不能科举这一条刺中了敏感的神经。
他最近一直在努力地做手部复健,现在他已经能重新拿起笔,开始练字了,虽然很难,但大夫说他恢复得很不错,假以时日,至少能恢复七八分。
有这七八分,他也生出了希望,觉得自己人生又有了目标。
大不了,他再等下一个三年,到时候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也复习得更加扎实稳固,定能顺利金榜题名。
但是现在,因为一个沈焰,他的科举梦就要就此破灭了?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便是沈大柱也无法接受要沦为奴籍,他虽然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但好歹是自由身,沦为奴籍,那就是低人一等,干的是那伺候人的活儿,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去伺候人,他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