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渐身子骨弱,刚刚吹了点凉风,握拳连连咳嗽。
“你们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廖文杰招呼拾儿和小霜离去,留下两个略显局促的犭……痴男怨女。
“杰哥,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屋外,拾儿不是很懂:“我横竖看过去,他俩除了拜天地和洞……除了拜天地,什么结果都没有啊?”
一时间,拾儿看向廖文杰的眼神都不对了,寻思着他是在帮崔鸿渐完成好事。
“说实话,虽然他们自称一见钟情,但认识以来,话都没说过几句,我也不懂他们哪来的感情基础。”
廖文杰皱眉道:“我勉强承认他们爱过,办个婚礼,让他们心头没了执念,也好送莫愁去投胎。”
“还要拆散?”
“不,这不是拆散。”
廖文杰严肃脸看向拾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鸿渐老弟真的爱极了莫愁,二十年后,他完全可以找莫愁的转世再续前缘。”
“这……天下这么大,怎么找?”
“笨!”
廖文杰嫌弃瞪了拾儿一眼:“鸿渐老弟是读书人,他完全可以考取功名,二十年跌打滚爬,混个大官当当不难。”
“不会吧,我师父说做官可难了。”拾儿拼命摇头。
“看个人态度,看他为什么当官,鸿渐老弟能为爱情放下一切,自然可以爬到高官厚禄。爬不到,说明他的爱也就一般,纯粹馋人家身子。”
“杰哥,恕我直言,你这话有点强词夺理。”
拾儿听得直挠头,半晌后,小心翼翼道:“二十年后,你认真的?”
“当然是假的,二十年后,莫愁投胎成小姑娘,鸿渐老弟胡子一把,一晚忘情水灌下,她为什么要嫁?”
“啊这……”
“再说鸿渐老弟这边,二十年饱经风霜,莫愁对他而言,也只是一段回忆,了不起刻骨铭心,不会像现在这样爱的要死要活了。”
“我明白了……”
拾儿重重点头,盯着廖文杰的双眼:“杰哥,你不懂爱!”
廖文杰:(?)
“我不懂没关系,反正有人爱我,还非我不嫁。”
“呃,听着很不负责任……”
拾儿直挠头,有感而发:“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鸿渐老弟也太惨了。”
“不惨,比起什么都没得到,一段还有念想且曾经拥有的爱情已经很圆满了。况且,如果他真的因爱而死,那他九泉之下的爹娘才叫惨,生他养他,不是让他殉情的!”
廖文杰说完,见拾儿若有所思,耸耸肩,补上一句:“当然了,这是站在路人角度的发言,我不是当事人,解不开他们的情丝,只能说老天爷造化弄人,让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彼此。”
“杰哥,你说话还真是……”
“我说话就这样,够直白,你要不信,我还能再直白一点。”
“我不信!”
“听好了,莫愁活着的时候,是大富人家的掌上明珠,门当户对也是别人家的少奶奶。就鸿渐老弟这文不成武不就的穷书生,想要一亲芳泽,只有等红杏出墙,洞房花烛能有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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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儿没说话,脑壳突然疼了起来,真要他说点什么,还是那句话——杰哥不懂爱。
见拾儿陷入沉默,开始重塑三观,廖文杰满意点头。
就该如此!
拾儿人品上佳,武力值有燕赤霞调教,挑不出什么毛病,唯有心性这方面,可能是燕赤霞关心过头,导致拾儿太过忧愁善感。
这很不好,将来会吃亏。
听着屋里两人低声窃语互诉衷肠,廖文杰摸出牛头人令牌,等时间差不多了,就送莫愁去投胎。
花烛可以有,洞房真不行,崔鸿渐的身板经不起莫愁折腾。
“鸿渐老弟,二十年后成与不成,不在乎别人,在于你是否不忘初心!”
廖文杰拿着令牌,正念叨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片辖区貌似不归李庚丁管,若是喊出了其他牛头……
问题不大,钱能驱鬼,财可通神,插队投胎而已,还不是洒洒水的事情。
“拾弟,你慢慢守着,我去放个水。”想到这,廖文杰拿着令牌朝院子里走去。
刚到假山处,他便停下转身,看向身后手足无措的小霜:“怎么,你也过来放水?”
“不,不是的。”
小霜低头不敢抬起,怯生生道:“小姐说,她心愿已了,以后再没遗憾,所以……让我不能死,留在仙长身边报答恩情。”
“咦,她居然没让你留在鸿渐老弟身边,这还真是……”
廖文杰摇摇头,拍了拍小霜的脑袋:“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我现在就给你下一个命令,以后活成自己,天大地大,不用跟着我。”
“不行,只有这个不能听仙长的。”小霜抬头,目光坚定望向廖文杰。
“那我把你许配给拾弟!”
“这个也不能听仙长的。”
“别叫我仙长。”
“公子。”
“不妥!”
廖文杰摸下头上黑布:“看到没,纯和尚,不要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