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校园里隐约传来几声蝉鸣, 不过温度没有白天那么闷热。放学的钟声响了起来。
一天激烈的演讲不免让人身心疲惫,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回去放松放松,上上网,玩玩纸牌了。我推着脚踏车,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二班的化学课代表——就是那个长的像波黑难民的男生蹲在路边啃烧饼。
他看见了我,马上收起了烧饼。他戴着眼镜,可是目光依然要强的从眼镜里折射出来。我本想推车走过去,想想实在又不忍,于是走近他:“怎么不回家吃饭?”
“冷老师,您都看到了?”
“嗯。”
“俺家里没人做饭,而且……”
“好了,啥子都甭说,走,我们去炒几个菜吃去,我请客。”
“冷老师,这……怎么好呢?”
“走,听老师的。”
结果他还是被我拖到就近的一家小餐馆。我点了几个小菜,还要了两瓶啤酒。
“冷老师,我喝酒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啊,现在不是校内,我们就不是师生关系,我们现在是朋友,知心朋友,可以边喝酒边聊天的朋友。”
“嗯,那好吧。其实我也觉得冷老师没有其他老师那样的神经,是个值得讲真心话的人。”
我好感动,这个没生气的二班里终于有人认同我了。上帝手捧着金色的光洒向我,周围的小天使也吹着长笛对我致意,啊,神圣的钟声似乎敲响了。
“不过,不过呢,您讲的东西多是课本上的,过于基础,如果能拔高点讲得深入些会更好……”好利落的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