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墉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低下头滚动着喉结。
额头间她手指的触感温热又柔软,似乎停留在上面久久未曾消散,心里那些怪异的反应,更是让他不敢去细想。
他只是弯腰拱手,“谢陛下肯相信臣。”
姚笑笑的手滞在半空,收回来时紧紧攥成了拳。脸上依然印着笑意,“殿下客气。我也只是说了我应该说的话。”
对面的人直起了身子,定睛看着她,不由回想起刚才她质问唐秉桓的气势相当足。一言一行都有了帝王之姿,却又跟从前不同
突然,姚笑笑脚下一软,整个腰都弯了下来。
“陛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李墉看她不对劲,一步上前将她牢牢扶住,哪里顾得上礼法,只是关切地看过去。
见她满头大汗,咬着嘴唇。淡粉色的嘴巴被她咬得泛白,汗珠滚落到他的手上。
“好难受。”
李墉没有一丝犹豫,将人轻缓地横抱了起来。不忘问,“这样会不舒服吗?”
姚笑笑没有气力回答,只是摇摇头。整个人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处。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速度够快。脚步稳健地将她带出了御花园,就看到停在外面的玉辇。可是怀中的人死死环着他的脖子,并不打算放手。
“殿下,走吧。”怀中人虚弱一句。
李墉便只能顶着宫人们诧异又好奇的目光,将她一路从御花园抱进了太清宫。
他直接将人抱进内殿的床上,太医令和医女紧随其后。李墉没有退出内殿,而是紧盯着太医令,生怕又出了任何岔子。
医女先是探查伤口,看没有渗血,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认真地检查起了其他地方。
“回禀殿下,陛下伤口无碍,应该是中暑了。”
李墉眉头拧着,一想到都是唐秉桓那个混蛋,为了陷害自己,不惜让陛下那么虚弱的身体受罪。手里的拳头也握得更紧。
又担忧道,“陛下伤口无碍,可身体为何这么虚弱?”
医女讪讪回答,“陛下旧伤未愈,又正在月事中,身子定然会更加虚弱的。”
李墉一听月事,不禁尴尬颔首,不再追问。倒是医女说了很多月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他即便是充耳不闻,也还是听到了很多。
人走后,太清宫又安静了下来。
他忍不住往前走,想要离得更近一些。看着她的睡颜,不禁想起御花园里她说的那些话,仿佛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一样,让他无法忘却。
尤其,是她说起瑞麟军时的神色,没有贬低和不屑。只有敬畏,深深的敬畏。
“疼。”
突然床上的的人捂着肚子,整个人的背都弓了起来。
吓得李墉坐在床边,两只手紧张地把着她的肩膀,声音焦急,“陛下,怎么了,哪里疼?”
“肚子疼。”
姚笑笑缓缓睁开眼,稍微一点动作,就感觉到自己血流成河。她以为身强力壮的武者不该被月事束缚,可没想到她还是疼的下不来床。
今日第一天,什么都做不了。
她羞赧地看向李墉,摆摆手说道:“殿下,我没有大碍了,你先回去吧。只是今日这些奏折恐怕只能拖延一晚了。”
李墉起身,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说,“若陛下信任,这些我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