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宁受了四十杖以后,已经晕倒在了受罚的长条椅上。
是护卫兵赶来的人将他送回了魏府。而他在殿前的那些英勇事迹,也被传开了。所有护卫兵都知道了,新来的魏将军,是个爱兵的人。
也是个板正值得托付的将军。从前对他的那些偏见,似乎一夜之间便消失了一样。
只是,当他躺在自家院子里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疼得睡不着,可又去不来。他只能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突然,门外有人开口,“早前在陛下面前,你不是挺英勇的。本王还以为魏将军你不怕痛呢。”
这声音 听着耳熟,在看见来人,他吓得要从床上跳下来。可是人一动,立刻疼得满头大汗。
李墉冷声道:“躺着吧。”
魏远宁以为,这人是来寻仇的。可是没曾想一开口,竟然是,“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说完,他往旁边一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她脸上带着笑,退去了朝服,穿着普通的齐胸襦裙,就像是一个富家小姐。
没有了陛下的架子,整个人更显得灵动。
魏远宁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胸口都忍不住地狂跳。直到,瑾王殿下挡在了他的眼前。
大有种宣誓主权的样子。人收回视线,欲下床。
姚笑笑从李墉的手臂那处,探出一个脑袋,俏皮道:“魏将军躺着吧。我们深夜悄悄来,是给你送伤药的。”
说着,她从手里那处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跟上一次给李墉的差不多。不禁让某个人更是不爽。从她手掌心拿过来,放在手里看了半晌,竟然收进了衣襟中。又从他的衣襟里拿出了另外一种药。
“我的更好。”
单纯如姚笑笑,只觉得那不过是李墉的幼稚攀比。
可若是正面看得见瑾王殿下表情的人就知道,他那分明就是不想将陛下给的东西再转手给了别人。
分明,是吃味了。
“谢陛下。”魏远宁有些胆战。
姚笑笑没有开口,反倒是李墉循循道:“魏将军,如今我和陛下一同出现在你这府中,你可能将这一切都想明白了?”
魏远宁虽为武将,却也不是无脑之人。尤其他从来对瑾王殿下有一层天然的保护色,总觉得他不至于做出这等龌龊事。很快就想明白了。
只是疑惑道:“殿下竟是在帮我?”
李墉摇头,“我这是在帮陛下。”他负手而立,横着一把珺天剑,身后还站着陛下。
这样的话别人说,或许得斟酌几分。可从瑾王殿下口中说出,只觉得不会有其他的意思。
正在魏远宁有些出神思考两人关系的时候,陛下又开口了,“魏将军,经过此次之后,你有信心能管理好整个护卫兵吗?”
人犹豫了片刻。
立马引起了李墉的不满,“你爷爷若是在世,定会因为你今日的犹豫而感到耻辱。”
话虽如此,可魏远宁仍然没有半点把握。他也不知道今后的一切会如何,但身负的使命却从未忘记。
于是抬头,立誓一般说:“陛下,无论如何,臣一定会为了陛下的安危至死不渝。”
“嗯,魏将军。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做更大的事情,只不过如今军中暂且没有空缺。但命你守护整个朝歌城,也并不是有辱家门的职位。”
姚笑笑说的话很平静,像是在谈天说地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