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口。”
朝堂上的人看上去是退无可退了。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李墉,又看向跪地的其他人。
随后无奈地点点头,“行,既然众爱卿逼迫我把行宫让出去,那我便将所有行宫通通让了,一座也不留。”
“从今天起,行宫不仅归还于民,还能于民所用。各个行宫用途交由各个县衙支配。这东西,我不管了。”
站起来,袖子一甩,看似怒不可遏地道:“就当是我为了为各位爱卿谋求一片安宁平静地土地了。”
说罢,她直接摆架回太清宫。
有人传言说,陛下一路上气的脸都绿了。下了朝回了太清宫立刻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谁也不理。便是往日同陛下亲近的几位姑姑,也被赶了出来。
殊不知,她人回到太清宫时,关上门的瞬间,嘴都笑得合不起来了。
径直回到后院。天气凉了,她便没有拖鞋,就坐在草地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计谋再一次成了。似乎越发适应这个身份,也越发会勾心斗角了。
姚笑笑也不知道究竟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总之心里的情绪慢慢变得有些复杂。
“陛下今日大获全胜,为何看起来还不高兴。”一个声音不在院子外,反倒是在她宫殿的墙边。
高度太高,声音也显得有些飘渺。
看到他,人径直朝李墉走了过去。她将脖子扬到最高,才看到人。
“我就说我翻窗的本领是向殿下学的,你还不信。”
只见李墉直接跳了下来,身子轻盈像是一只会飞的小鸟一般,落在了她的脚边,却单膝跪了下来。
这动作吓的姚笑笑赶紧蹲着去查看,“你没事吧。这城墙那么高,你为什么要 跳?”
“老老实实走正门不好吗?”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他想看见她这一脸替自己担忧的模样,才选择跳下来的吧。现在如愿以偿,他倒是乐得开心。
但是情话到了嘴边,他只是疏离地说了一句,“走正门会被人看见的。”
“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让你难堪。若是一下朝就进你的院子,谁都知道你我给满朝文武下套了。”
一听见他那么说,姚笑笑再也绷不住笑了。
看向李墉,认真地询问,“你说,真的成功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是我们演戏的?”
他一瘸一拐地往水池边走。突然手臂上多出来一道力,扶着他继续走。
愣了半晌,姚笑笑开口,“要不,叫太医?”
太医或许能治腿疾,却治不了心疾。李墉摇摇头,继续走。
搀扶着他的动作很小心,表情也无比认真。将他扶坐在地上后,才自顾坐在他旁边,视线仍然看着他扭到的地方。
他徐徐出声,“成功是成功了。却并不是骗过了所有人。很快有精明的大人就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可是,为时已晚。我的诏书已经下了。”
姚笑笑一脸狡黠,摇头晃脑的样子,确实欠揍。可谁又舍得呢?
两个人并肩坐着,像是并没有置身在皇宫这满是权谋的争斗中,而是坐在风月里,近看春和秋。
良久,天边金轮逐渐从头顶划过,她才想起来未用膳。吩咐了人把东西端来,就坐在水池边,跟李墉一起吃饭。
席间有人突然开口,“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
姚笑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徐徐收回了筷子。
她想假装用笑容敷衍过去,可一迎上他审视的视线,笑容尽收。脸色沉了沉。
“只是忽然想到自己最近好像变了些。”